“救命啊有人落水了!!!”这是纪安。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这是阿青。
“哎呀!再没人来他不会淹死吧!年纪轻轻尚未婚配就葬身弱水……好可怜啊!”
喊归喊,脚是半点不往水边走,即使两人皆水性极佳……
嗖!
一道影子迅捷无比地冲进水中,叫骂声卷入风中——
“姓纪的你是真狗啊!!!!!”
*
火星劈啪作响,扩散出融融暖意。
几条鱼被用树枝串着竖立在火堆旁,外皮烤得焦香。
纪安取下一条撕去鱼皮露出雪白的鱼肉,示意阿青要不要吃,阿青摇头,小鱼刺多不耐烦吃。
“正是小鱼烤着才香,来来来都别客气,好些呢!”
阿青不吃纪安就自己吃,还很热情地招呼另外两人。
“……”
“……”
沉默就像干巴小河鱼,嗦溜没肉啃着废牙。
林睦换了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不能束冠只能披在脑后,脸色因溺水而泛着白,低垂着眸子,大概没有想到竟如此狼狈吧。
不光没人接茬,鸽子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以表达其人之抗议。
“莫瞪我!你现在将兑票给献君,一手交票一手交钱,正好趁此了结此事!”
纪安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不免令鸽子心里犯嘀咕!莫非这就是他说帮忙讨钱的办法?但仓促之下能这么快赶到吗?
狐疑的眼神乱窜,纪安岂不知鸽子怀疑什么,连忙否认:“我没有!不要冤枉好人!”
鸽子瞟向林睦,眼神刚飘过去又猛地收回,脑中莫名显现出救人时的感觉,那宽大衣袍下纤瘦的身体,攀着他肩膀的胳膊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折断……河水清凉,可被他被触及的地方却像是遭了火燎……
不不不!不能想不能想!红粉皆骷髅,要长记性啊!
纪安朝鸽子伸手:“快拿出来吧!已经解散好几年了还麻烦献君记挂着,早知今日我当时就拜托小谢了,以他的性子若没人去领肯定就自己私吞,不带半点忧心的!应该就剩你没领钱,也省的献君一直记着账……”
“非也……”
却是林睦打断了纪安,他的声音轻而缓:“非其一人未领。”
“有战死未找到亲属者十四人,各地外派任务未归者三人,自愿放弃者五人,加鸽首共计二十三人未领取遣散费。”
林睦抬头认真地看着纪安:“因阁主未回信处置,我自作主张将放弃者的遣散费分给了阁中父母皆亡之遗孤,至于其他十八人的尚未处置。”
那望着纪安的目光分明意味着让他拿主意!
没想到随口一提竟给自己找了活,纪安不由有些尴尬:"呃……其他十七人的怎么处置再让我想想,先把鸽子的给他,一件一件来……"
林睦转身面向鸽子,神情十分平静:“遣散费每人八百两,含钱庄六年利息,总计八百五十二两。凭票领兑,你且当场点清,过割不咎。”
鸽子大惊!这……这么容易的?那他这些年穷抠抠是为何?
从怀里掏兑票的手都些颤抖,鸽子眼中尚有着不可置信:“不需要去钱庄吗?你随身带着八百多两现银?”
林睦取出一个荷包递过去:“朝廷通发的交子,百两八张,五十两一张,可于各处钱庄通兑,银锭两枚,各一两,你可自验成色。”
那荷包是浅葱色的底子绣了紫霞祥云,虽精心保养得一尘不染,可还能看出因时间久了绣线的颜色有些许褪色。
鸽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过荷包,又将兑票抛给林睦,他的兑票保存得可不咋样,可能是经常半夜拿出来望钱兴叹,揉得皱巴巴的,字迹都晕开了。
林睦将兑票展开,皱着眉辨认半晌,勉强承认:“是原票没错。”
点过钱,又拿牙咬了银锭确认过后,鸽子乐得眼弯弯:“肯定没错!我一直好好保存着呐!有回上茅房没带草纸,差点就把它用了,幸好忍住了!”
此言出,众人皆无语,实不想搭理这人。
纪安抚掌:“事了则好,咱们之后……”
“哎呦!”
鸽子痛呼一声后捂着肚子!
“我肚疼!想是河水不干净刚才不小心喝了两口,你们聊着,容我去方便一下!”
人如惊弓鸟,提脚便飞了!
纪安瞪大眼睛,拿钱就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