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别人一笑就脸红啊!别瞎想,这些都是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大海的……
“其实……”
纪安迟疑着,该怎么开口才显得他不是贪图便宜的人呢?
“那头驴……”
美芳飞快地抬头:“那头驴是你们的?”
纪安摸摸鼻子,偷偷瞅瞅阿青。
“是……是啊。”
不过是头驴罢了,他怎的如此心虚!
阿青将视线移向旁边,纪安攥拳,自暴自弃道:“对!那个不拴驴的大傻子就是我!”
…………
“噗!”
“别笑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当纪安讲完原委,美芳简直笑得停不下来,就连美芳的母亲都难忍笑意!
“真是哪家的大少爷啊,竟然觉得牲口不会跑!哈哈哈哈……”
“美芳!”
妇人见美芳笑得太过分,忙拦了一下。
“没事,让她笑吧,总之是我做下蠢事……”
纪安认命了。
阿青拍拍纪安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下次改正。”
“哈哈哈哈哈哈……”
当夜二人在渔村住下。
因白日丢脸,纪安心里不忿,夜晚尤其卖力!
民房简陋不隔音,阿青不敢出声,只能咬纪安的肩膀泄愤!
翌日,纪安二人辞别渔家母女,牵着驴回去找车。
晨起时纪安在枕头下放了一块十两重的银锭,应该足够买头驴,还能剩下点。
美芳对他们的离去颇为不舍,执意要送他们出村。
走出屋外,很多村民早已起来了,有些甚至已经捕鱼回来,正在处理鱼获。
“小芳,这两人是?”
说话的是个左脸有条疤痕的男人,男人面相很凶,一手拿着刀,一手握着条开膛破肚淌着血水的鱼。
“彪叔,他们是借宿的旅人,马上就要走的。”
“是么,那就好。”
男人对纪安二人笑了一下,能看出他已经在尽量表示友善了,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疤皱起来时更显凶狠。
纪安恍若不觉,也对他点点头。
送到村口,纪安不让美芳再送。
“小哥!啊不!公……公子……你们还会再来么?”
纪安思索了下,道:“不知道呢......可能不会?”
“为什么……”美芳很失望,即使知道结果,她还是很失望。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许会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世间的尽头。”
“尽头……会比海的那边还要远么……”
那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也许吧。”
旅人离去,独留少女在村口遥望。
“他们是匪。”
直到离村一里,阿青抵在匕首上的指头才松懈。
“上船为匪,下船为民,不过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若有活路,便是寻常的渔民罢了。”
村落可以互通有无,百姓可以吃饱饭,日子会越变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