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尸山血海,三牢区众好汉和李逵在甬道尽头会合,甘兴霸甩掉手中刀贯穿的营兵,对那黑厮扬声道:“谢了!”
“少废话,出去请俺吃肉!”李逵赤膊提斧,满身血浆犹如杀神。
“吃肉!”众人发一声喊,砍倒剩下的几个营兵冲到最外的大门处,正赶上大门封闭,出路全无。
几个人上前用肩膀去撞,用脚踹,大门纹丝不动。
“让俺来!”李逵奋起双斧,用力砸在门上,大门只回应一声闷响。
连砸几斧后,李逵收了手,直接在一个死营兵身上坐了,憨声道:“俺想起来了,砸开也没用,外面肯定还落了铁闸门,比这道门还硬上百倍。”
众人杀得累了,此时又没了出路,心劲儿便松懈下来,纷纷找地方坐下歇息,就见里面又出来一伙人,一边走一边扒拉着那些死伤营兵,捡着武器提在手里。
头前走的却是张横,说:“都是患难兄弟,我把牢里关着的人都放了!”
张顺说:“让他们也别闲着,去挖墙。”
他指的是牢城外墙,李逵知道底细:“这道墙有江州城墙那么宽厚,凭几个刀片子怕是挖不开它。”
张顺说:“让他们试试吧,这墙再如何难整也不是钢铁,总有掘开的时候。”
张横在众囚犯这里找到了存在感,立刻吆五喝六地安排:“都找上趁手家伙去砸墙,刚才不是还抱怨没杀着人吗,这回有劲就朝那大墙使,有没有命逃就看你们出不出力啦!”
“瞧好吧张爷,只要时辰够,地下都能挖出一口井来,小人以前是盗墓的!”
“就这么着,你带几个人挖地道,那谁你们几个去砸墙!”张横大手一挥,见众囚犯听话忙活起来,他就背着手自动去监工。
甘兴霸对张顺说:“没看出来,你家哥哥还真是个人才!”
......
“嗒、嗒、嗒”
一匹小黑马拉着车,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展平牵着缰绳走在前面,车上坐着薛永,手里按着脑袋呈现出木乃伊定制款的蔡衙内。
外围的营兵呵斥道:“站住!牢城重地,寻常百姓不得靠近!”
“走开,让你家管营来说话,就说我这里有好礼相送!”
展平口气太大,让营兵有些摸不着底,暗想现在人行贿赂都说在大庭广众吗?却也怕管营收不到礼怪罪他,便颠颠地跑去报告。
管营早已看到这边的异常情况,冷笑一声:“今天倒是热闹,就让他过来看看有什么花招!”
营兵让开路,展平和马车依旧走得施施然,不急不缓,到了离管营五米远近,才有管营亲随拦住,让他们有话快说。
展平抱了抱拳:“管营大人好,实不相瞒,我来是想救人出去,想麻烦你把大门打开,哎!别急着发火,我知道人微言轻,大人不会听我的,所以有宝贝要送给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管营铁青着脸:“本官执法如山,你敢公然行贿,这就抓你与反贼一同论罪!”
“言之过早了大人,老薛,快把衙内的真容给露出来!”
薛永手脚麻利,几下子把衙内头上的布条都扯掉了,把刚睡醒的衙内面孔朝向管营,又附加一把小刀架在脖子上。
“看到没,蔡九知府的亲儿子!蔡衙内可是命悬一小刀,你不放人,跟蔡知府如何交代?”
“真的是蔡衙内,怎么不像?”管营疑惑,蔡衙内在江州城里是有名的纨绔,他也多少有些印象,对方手里那憨货怎么会是盛气凌人的蔡衙内。
“救命啊!我是蔡衙内,快去报我爹知道!”蔡衙内见到官兵,生怕错过得救机会,主动报出身份。
管营吩咐一名亲随:“火速去报知府大人!”
亲随得令,朝知府衙门飞跑,彼此相隔不远,也就里许。
管营又对展平说:“你又是何人,非要插手这杀头的罪过,即使那真是蔡衙内,你以为就能脱身吗?趁着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放了他,博个从轻发落不好吗?”
“大人说的好有道理,可是我干啥来了?就是奔着你那从轻发落来的吗?”
一阵沉重的兵甲之声由远而近,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兵丁向这边赶来,如同滚滚的乌云压境,很快就把牢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名领头的将官披甲骑马,耀武扬威地驰骋在前面:
“刘管营,你这动静可挺大啊,人犯都在哪里?”
“耿都监来的正好,人犯一个都没有跑,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