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朝连坐,顾父为翰林学士,门下学生众多,更曾为圣上的侍读学士,难免不顾及师恩。
&esp;&esp;都察院里。
&esp;&esp;许听竹眼睛泛着血丝,如同白瓷上烧制的细冰红纹,揉眉舒展了下。
&esp;&esp;房内的灯笼微微摇曳,桌上案件卷宗堆积如山。
&esp;&esp;他坐在案前,桌上铺满了来自各地的诉状。手执狼毫笔,游刃有余地在卷宗上批注,精细入微。
&esp;&esp;即便是日复一日的案件,笔锋间依旧不容有丝毫懈怠。
&esp;&esp;他缓缓将毛笔蘸上朱红,低头写下自己的批文:
&esp;&esp;“此案尚无定论,务必从宽处理。”
&esp;&esp;他唤来心腹,命其迅速传送至朝廷相关部门。
&esp;&esp;案子会一层层交由到刑部,呈给圣上批准。若那位没有异议,那么一切都会如他所想推进。
&esp;&esp;朱漆乌铡,公堂上衙役如云。
&esp;&esp;许听竹穿着深红官服,高坐堂上,眉目沉静,笼着化不开的淡漠,辨不出神色。
&esp;&esp;肌骨明晰的手指轻敲案几,低头专注看着卷宗。
&esp;&esp;夜里他们肌肤欢爱,一点点将他的坚硬欲望深埋她至软的花径。白天,又成了阶下囚与堂上官。
&esp;&esp;她脖颈血管在苍白肌肤下愈发明晰,浓稠的血液流淌着清寂的无言。垂委的青丝飘摇,轻似飞烟,空洞的眼神虚无。
&esp;&esp;对这个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酷吏,顾烟萝只余下漠然。
&esp;&esp;他若无其事、端然凝视她,与看寻常囚犯一般无二。
&esp;&esp;冷凝寒声:“顾烟萝,流放临海郡。”
&esp;&esp;她眉目一松,所幸的保住了命,临海郡尚在南方,不算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