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根据地,位于色楞格河流域上游河谷。色楞格河有支流鄂尔浑河等,鄂尔浑河又有支流图勒河。
这里是匈奴最核心最富饶的区域,就位于鄂尔浑河、图勒河的河谷当中,其中鄂尔浑河上游河谷有龙城,图勒河上游河谷有单于廷。龙城是单于的都城,单于廷是左贤王的首府,左贤王相当于王储,没有重大变故的话,一般是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
匈奴在漠北最初只有单于廷这一块地方,后来势力范围扩大,单于搬到了龙城,单于廷这个名称没有改,留给了左贤王。微风轻拂,草浪此起彼伏,似是在迎接一场盛大的集会。
五月的龙城热闹非凡,众多首领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骑着骏马,身姿矫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一片朦胧的金雾。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龙城进发。
道贺与会盟的各方势力早早到场,除了匈奴坚昆、呼揭、浑邪、丁令各部;有乌桓、鲜卑、扶余、肃慎、沃等东南属国友邦;还有龟兹、焉耆、若羌、楼兰、精绝、且末、小宛、戎卢、弥、渠勒、皮山、西夜、蒲犁、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姑墨、卑陆、乌贪訾、卑陆后国、单桓、蒲类、蒲类后国、西且弥、劫国、狐胡、山国、车师前国、车师后国、大宛、安息、康居、浩罕、坎巨提、乌弋山离……除了月氏,西域各国基本或多或少都派了人来。
冒顿单于在将月氏成功从河西走廊赶走后,就曾给汉文帝写了封信,说:“以天之福,吏卒良,马力强,以灭夷月氏,尽斩杀降下定之。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已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北州以定。”再经过这七十年经营,西域基本是匈奴人的铁桶后院。
营帐如林立般迅速搭建起来,各类物资也被有条不紊地安置妥当。众人忙碌而又专注地为即将到来的祭祀仪式做着准备。
整个营地顿时热闹非凡却又秩序井然。首领们纷纷下马,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皮袍上精致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腰间的佩剑彰显着他们的威严。
乌孙人的队伍姗姗来迟,在队伍经过楼兰的扎营地时,楼兰派来的领队代表尤还和右大将相识,打趣式靡:“你们乌孙人这来得也太迟了些,若是再晚些时日,我们可就要收工返程,不等你们喽。”
尤还身旁,静静站着一位十五来岁气质儒雅的年轻人,那便是楼兰送往匈奴的质子安归。安归生得面容清秀,此时正带着一脸和煦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客气与谦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气息。他微微欠身,向着家乡来的队伍一一问候,礼数周全,举止优雅,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阿蒂娅有意避开他们。她知道安归狡猾得像狐狸,阴险得像蛇,又非常善于伪装。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心中藏着一段难以言说的往事。
楼兰王没有儿子,这一直是楼兰王室的一个心病。安归八九岁的时候曾经在一次宫廷聚会中对楼兰王妃说“你们没有儿子,以后你们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他的话深深刺痛了王妃,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王叔格罗迦知晓此事后,大为震怒,他揪着安归,让他背负荆条去向楼兰王前请罪,希望能平息王妃的怒火,楼兰王以安归还小,“童言无忌”,将这一页轻描淡写揭过。
但阿蒂娅却清楚地知道,妈妈心中的伤痛从未真正消散,也让阿蒂娅对安归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疏离与怨愤。
乌孙的队伍经过大宛的驻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们那一排排矫健的战马。它们身形高大,肌肉线条分明,鬃毛随风飘动,四蹄有力地踏在地上,每一匹都散发着神骏非凡的气息。骑手们个个身姿挺拔,气势如虹,真可谓是人强马壮,好不威风。
当乌孙的队伍如长龙般缓缓经过大宛驻地的时候,突然,一个冷冽高亢而又带着几分傲慢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你们无乐靡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发声之人那人站在大宛的队伍中,脸庞瘦削,鼻梁高挺,仿佛经过精心雕刻。他眼神深邃而幽暗,如鹰隼般锐利而冷漠,嘴角微微下垂,下巴线条紧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狠辣?。
相大禄认得他是大宛的王爷郁成王,无奈之下保持着应有的礼节,相大禄只得恭敬行礼回答道:“劳烦王爷挂念,家兄年前不幸殉国。”
队伍继续前行,眼看就要走出大宛驻地的时候,郁成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似笑非笑问道:“喂,无乐靡呢?我的好友无乐靡死哪里去了?”
相大禄心中一紧,不禁感到奇怪,自己刚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