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匈奴高层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首先加强情报收集。派遣更多更精干的探子,深入汉境,收集卫青的详细情报,包括他的行军路线、兵力部署和作战习惯。
其次,联合其他匈奴部落和周边这些城国,组成联军,共同对抗汉军。如果可能,集中优势兵力,形成合力,一举消灭卫青的部队。
第三,设计诱使卫青深入匈奴腹地,利用地形优势和熟悉的环境,围歼汉军。或者派遣精锐部队,袭击汉军的补给线,破坏他们的后勤保障,使其无法持久作战。
最后是盘外招,在汉军内部或是在长安寻找突破口,策反一些对汉朝不满的将领或士兵,内外夹击,削弱卫青这支汉军的力量。
计划很快拟定,少见地没有推诿扯皮——高层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匈奴的未来和生存。
单于最终拍板,决定立即实施,具体由左贤王负责。帐篷内,众人齐声应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充满斗志。
中行说却陷入厚重的衿裘中,陷入沉思,似乎刚才都讨论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军臣单于的大帐再次打开的时候,六人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广袤无垠的草原篝火星星点点,延伸到极远处,匈奴的营帐星罗棋布,盛况非常。
几人很快用过晚饭。除了国师中行说身体不允许,其他人继续下一场的讨论。
这次参加的人范围扩大了,除了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增加了呼揭、西嗕、坚昆、丁令各诸侯国,浑邪、休屠、日逐、楼烦、白羊各部和四大家族呼衍氏、须卜氏、兰氏和丘林氏的话事人,以及各军种的负责人。
众人坐定,单于缓缓扫视着台下齐聚的各部族首领和勇士们,他们的面容或严肃,或紧张,但都带着深深的敬畏与期待。单于微微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低沉有力的声音便在大帐中响起:“吾等匈奴儿郎,生于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马背上的生活便是我们的宿命与荣耀。如今,汉人犯我边境,夺我牛羊,占我土地,欲将我们逼入绝境。”
“那卫青小儿,一次次践踏我匈奴的尊严,让我族勇士的鲜血洒在我们的草原之上。我们岂能任人欺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激昂地说道:“所以,今日我在此郑重宣告,这场仗,我们一定要打!我们要让汉人知道,我们匈奴的铁骑绝非软弱可欺,我们的勇士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
众人听闻单于的话语,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一阵如雷般的呐喊声轰然响起:“愿随单于,浴血奋战!”
接着开始讨论作战的战略方案。左谷蠡王率先说:“我部骑兵可于前方设伏,利用草原的地形起伏与草丛隐蔽身形,待汉军进入包围圈,便从四面八方杀出,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左贤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不可,卫青此人极为谨慎,前部定有探马先锋,我等若只在前路设伏,恐被其察觉。我建议分兵三路,一路在正面佯装败退,引汉军深入;一路绕至汉军侧翼,待其主力被吸引,便从侧面冲击,打乱他们的阵型;还有一路,埋伏于汉军的退路之上,截断他们的后援与粮草运输,使其陷入绝境。”
军臣单于听后,微微颔首:“此计甚妙。卫青的军队装备精良,其弩箭射程远且威力大,我军在冲锋之时,须得想个办法,为骑兵争取冲锋的时间。”
一直沉默的射雕者首领扬哲万骑长站了出来,他的眼神犀利如鹰隼:“单于,我带领的射雕者队伍,可先行潜入汉军周边,射杀他们的了望哨,扰乱他们的军心。若有幸能射杀他们的指挥将领,汉军一旦失去指挥,便是一盘散沙,我匈奴铁骑便可长驱直入。”
军臣单于来回踱步,心中权衡着各个计划的利弊。良久,他大手一挥,下达命令:“左贤王,你率本部三万骑兵,在正面战场按计划行事,左谷蠡王率本部协助左贤王;右谷蠡王,你领两万骑兵迂回至汉军西面侧翼,时机一到,全力冲击;射雕者首领,你即刻挑选最精锐的射手,秘密潜入汉军营地附近,执行突袭任务。其余各部,严守营地,随时准备支援。右贤王要密切关注你那边的动静。”
在紧张的战前部署之后,匈奴的首领们聚集在中央大帐中,讨论的是更为细致的问题——各部和各家族出力的人员配比和物资份额。
这无疑是一场关乎着各方利益与责任的艰难博弈,真正触及各方核心利益的问题。营帐内的气氛随着讨论的深入愈发凝重。每个家族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