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套胭脂水粉,做工上好,用的也都是好材料。
“几个婢女里,你年纪最小,听说家里又困难,想来没什么装饰。这是我上回去翠玉阁买东西时——剩下的,看在你勤勉尽责的份上,赏与你了。”
其实是连首饰一套送给陈沁的,不过不小心遗落了下来,现下正好给芝芝。
贺瑄看向她,抹了胭脂的脸颊容颜艳艳,便是皇宫最受宠的贵妃也不及她三分色彩。
幸亏是在荣国侯府,在他院里,不然以芝芝这爱哭的性格,怕是被旁人吃了都无力抵抗。
贺瑄听见芝芝难掩激动笑道,
“多谢世子爷。”
他院里松儿柏儿比芝芝大上两岁,只等二十岁出府,李氏便会给婢女安排亲事。
芝芝的年岁小也不小,但离出府还有许久。
天色已深,他正欲让芝芝下去给他烧水沐浴,蓦然想起伺候他的是柏儿。
,!
这会,喉咙里的吩咐顿时消散无声。
他抿唇,让芝芝下去。
“我明日要上朝,你早些过来。”
芝芝暗中翻了个白眼,居然连她明日当值都记得。
贺瑄要说对她没什么想法她是不信的,不过嘛——
后天起,官员们开始放假。
直至除夕夜皇宫年宴,其实也就剩几天了。
芝芝再度给贺瑄穿官袍,这回他的忍耐度提升了许多。
甚至还能静静低头看着芝芝如何将腰封绕上腹部,
一点点由柔弱纤细的小臂张开,圈住系好。
气氛低沉暧昧。
但两人仿若未觉,芝芝揣着明白装糊涂,旁边的徽墨更是头深深埋下。
“世子爷——”
芝芝怯怯地捏着手指,卷翘的睫毛颤颤,害怕地避开了贺瑄猛烈的视线。
贺瑄回神,大马金刀转身离开了。
他既不表明,那芝芝也由着他,以目前情形来看,对她而言都是有益的。
因过年,李氏给宣鹤堂的下人赏了许多银钱,下人们愈发勤勉伺候世子爷。
眨眼间,除夕将至。
一个月没见的点翠笑着来找她,道,
“大夫人已经寻好了婢女,但因过年,也不好放你走。明儿就是除夕,荣国侯府亦要入宫拜谢皇帝,推到大年初一领你去消籍可好?”
消完籍,她便不再是荣国侯府的奴婢了。
闻言,芝芝眉眼带笑点头,“大夫人费心了。”
……
荣国侯府。
李氏扶着老夫人落座主位,她坐下首,两个弟妹坐她下面,其余子嗣安静等待家宴开席。
她与老夫人在讨论贺瑄。
“瑄儿与丞相府不成,院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实在是忧心。”
老夫人性子是个宽和的,劝她莫要执着于女方的家世。
“我看宣鹤堂里有几个漂亮丫头,伺候他这些年,纳了做小也无妨。”
宣鹤堂的婢女爬床没被闹大,李氏掌家多年,好歹是个要脸的。
李氏听闻叹气一口,若是贺瑄有意,她难道能阻止吗?
可见贺瑄不娶妻的心结还是在吏部尚书府那里。
这下她更愁了。
而不远处隔了屏风的贺瑄却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徽墨来禀告他,
陈沁的屋内被搜刮出来几千两银票,吏部尚书府正在对她严刑拷打。
绿衣跑出来时,脚上一只鞋都没有了。
狼狈不堪。
家宴过一半,贺瑄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
众人喝酒上头,也不去管他。
因此,贺瑄与徽墨低调地自荣国侯府后门溜出去,根本无人发觉。
吏部尚书府内。
气氛远不如荣国侯府,甚至一度降至冰点。
尚书夫人咬牙暗恨,指着跪在祠堂里的陈沁骂道,
“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娶进尚书府,竟敢私通外男,你此举将你死去的丈夫孩子,还有尚书府置于何地?”
陈沁哀怜痛哭,
“娘,我没有……”
贺瑄是弟弟啊,怎会是外男?
尚书夫人更气,
“没有你为何要私下收他几千两银票,还有首饰?”
尚书府一年的嚼用也不过一万多两,陈沁一人就敢拿下这些,恐怕是早就有意抛却寡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