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要举报方雅接私活,韶惊鹊哪里还敢再问她,随便胡扯了几句带过。
下午彩排的是一首革命抒情歌曲,可唱到战士们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她心里不知怎么又惦记起陆战来,不自觉唱到最后原本激情澎湃的歌曲倒被她唱出了淡淡的忧伤。
她刚唱完,忽然从台下传来一道笑声:
“想什么呢?都快唱走调了!”
韶惊鹊登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往台下看去,一张清冷白皙的脸正冲着自己做鬼脸——
她没看错,真的是越飞萤!
韶惊鹊扔下手里的话筒,朝台下冲了过去,抱着越飞萤就不撒手,眼泪像关不上的阀门一样哗啦啦往外流,一边哭一边抱怨:
“臭萤子,你终于舍得来找我啦!我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越飞萤同样眼眶发热,但她可不像韶惊鹊这么眼窝子浅,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拉开,故作嫌弃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拿我衣服擦鼻涕!”
韶惊鹊气得在她腰上拧了一圈,却根本没舍得使劲,正要开口,却看见越飞萤冲她使了使眼色。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周围不少文工团的人都一脸好奇地盯着她俩。
韶惊鹊连忙把眼泪擦掉,拉着越飞萤的手往外走:
“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她把越飞萤拉到小花园,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一遍,没有一丝憔悴的痕迹不说,她甚至觉得越飞萤还长胖了一些,原来消瘦的脸颊都圆润了不少。
再看越飞萤穿的一身黑色灯芯绒连衣裙,内搭一件白色真丝衬衣,脚下穿着一双黑色方跟小皮鞋,活脱脱一个富家大小姐的造型!
她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你没事也不早点来找我,害我还以为你被关了禁闭,还打算三闯越公馆呢!”
越飞萤心里暖暖的,可面上还是一副嫌弃她的模样:
“就你这小身板,闯了也白闯,我要是能出门,还用得着让祁盛之给你带信儿吗?”
听她提起祁盛之,韶惊鹊一下来劲了:
“对了,你怎么和祁盛之在一起了?还要结婚?难不成......”
她一边问一边朝越飞萤的肚子伸手,被越飞萤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飞:
“想什么呢?本小姐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吗?”
吃痛的韶惊鹊很想点头说是,可想到自己和陆战的情况,她又觉得自己没脸吐槽越飞萤。
时间有限,越飞萤今天也是借口和祁盛之拍结婚照才获准出的门,祁盛之这时候还在文工团门口的小汽车上等她呢,有些话她必须抓紧时间讲。
越飞萤确认左右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道: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穿越到这儿来的吗?”
韶惊鹊一脸茫然地摇头,她只记得她醒来就在床边看着陆战脱衣服,之前的事再想不起了。
越飞萤神情难得严肃:
“我倒是记起了一些,我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咱们一起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在游仙湖划船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船就开始剧烈摇晃,我听到你尖叫了一声,回头看时你已经掉进了湖里,我立马跳下水救你,可当时雨和浪都好大,我在水下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你,好不容易刚抓着你的手就失去了意识......”
她说着顿了顿,像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回忆:
“你不记得也好,我是想告诉你......我们可能回不去了,因为落水后我们可能就已经死了。”
这个“死”字让韶惊鹊心里一跳,虽然这段时间也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但突然从越飞萤口中得知这个情况,还是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越飞萤倒是想得开,安慰她道:
“没关系,我们现在在这儿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只要我们在一起,在哪儿过不是过呢!”
“而且你看,咱俩穿越过来的这俩身份还算不错吧,你有文工团的固定工作,我还是个富二代,就这个开局咱俩肯定能比上辈子活得更好!”
上辈子,韶惊鹊的父母已经过世,可以算是无牵无挂。
越飞萤则是被领养的孩子,她的养父母一开始因为无法生育的问题到福利院领养了越飞萤,可谁知道领养了越飞萤不到一年,她的养母就怀上了孩子,刚生下她弟弟不到半年,又怀上了一个女孩儿。
别人都说是她养父母心善得到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