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士的心痛得像被细绳勒紧了一样,此时却只能无力地哭道:
“排长,你再坚持一会儿,救援队马上就来了,等咱们上了岸,我马上给你买大肉馅包子去,买十个,买一百个......”
他说到后面,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郝排长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马军转过身,不忍再看,平时钢铁般的汉子此时眼角的泪也无声往下淌。
刘金才涨红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一咬牙,捏紧了拳头,转身掀开门帘就冲了出去。
帐篷里的哭声早已传了出来,避难区气氛沉重。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通讯帐篷上,人人脸上满是哀戚的神情,大多数人已经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那个冒着生命危险爬上雷公岩,成功发送出无线电信号的郝排长快不行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为避难区所有人的生命换来了希望,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英雄将逝,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他的战友们更是心痛得犹如刀绞!
忽然,只见通讯帐篷的门帘被人猛地掀开,一个人满脸涨红地像头蛮牛一样冲了出来,直直跑向避难区的一角。
角落里,张翠云原本正一边看着通讯帐篷,一边向郑厂长悲叹着好人不长命,乍一见刘金才直愣愣冲着两人的方向而来,一双瞪得如牛眼的眼睛血丝密布,顿时被吓得不轻。
“老,老郑!”
郑厂长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皱,被张翠云使劲拉扯了几下才抬起头来,正正迎上冲到面前的刘金才,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愣了一秒才开口问道:
“刘连长,有什么事吗?”
在避难区的这些天,他没少麻烦刘金才和马军,尤其是被李渊等人盯上后,更是几次找过他们寻求保护。
一开始他还担心这些当兵的会不会也打他猪的主意,后来发现人家部队纪律严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说法不是说说而已,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可现在看刘金才这状态,显然是有什么事找他,郑厂长一时间也猜不到。
刘金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瓮声瓮气地对郑厂长说道:
“郑厂长,我想买你这头猪!”
郑厂长一脸错愕,万万没想到刘金才会提出这个要求,他震惊之余结结巴巴地答道:
“刘,刘连长,我这猪......不卖,是要留着下种的,不,不卖!”
刘金才眉头紧皱,正要再开口,却被身后赶来的马军拦住:
“刘金才!”
马军一声厉喝打断了刘金才想说的话,随即向郑厂长抱歉道:
“郑厂长,你不用理他,他想岔劈了,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便扯着刘金才的衣袖想把他拉走。
谁知道刘金才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瞪着他那双牛一样圆滚滚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急迫地激动道:
“别拉我!老马,这都什么时候了,石头走之前就想吃口肉包子,咱就不能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吗?!”
马军神情严肃,眼底复杂,却仍旧坚持道:
“这不是你骚扰群众的理由!你这是在犯错误!”
“我犯什么错误?!我又不是偷,又不是抢,给钱买还不行吗?!”
平时遇到事,刘金才都愿意听马军的建议,但今天为了石头,刘金才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毫不退让。
马军被他无赖的话差点气笑,他指着刘金才干瘪的口袋道:
“你拿钱买?你的钱呢?把钱拿出来我看看!”
刘金才脸上发烫,可他的脸本就涨红着也看不出来,硬着头皮答道:
“我现在没有,回部队就有了,我还能赖账不成?!”
马军简直跟刘金才有理说不清,部队纪律严明,一条条写在军规上,他看刘金才是全忘光了——他这样强买强卖,和抢有什么区别?!
郑厂长一开始见两人吵了起来,还有些紧张,等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之后,神情再度纠结起来。
刘金才见郑厂长不肯卖,马军又拦着,通讯帐篷里的哭声不断传入他耳朵里,心里顿时急得跟被火烤似的,再也憋不住眼眶里的泪水,语带哽咽地喊道:
“石头为了大家,连命都豁出去了,他就想吃个包子,有什么错?!为什么不能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回去了我认罚,我认罚还不行吗?!”
偌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