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锦真一边惊恐地嚎叫着,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这寂静的夜空,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啊,啊,莲香,不,不是,你别来找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啊……”
“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呐!”她的嗓音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沙哑,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
常锦真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她嚎叫着猛地转过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不择路地冲进了寝殿。
一进入房间,她便迅速爬上床,一头钻进厚厚的被子里,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像是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然而,她的身体却依然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
紧接着,常锦真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并不断地高声喊叫着:“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啊……”可是,由于她刚才实在是太过于害怕,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关上窗户。
此刻,夜风依旧一阵阵地从窗口吹进来,凉飕飕的,令人毛骨悚然。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在风中摇曳不定,影影绰绰,显得愈发阴森恐怖。
更让她觉得恐怖的是,这阵阵夜风竟然还将她屋里原本点亮的油灯给吹灭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黑暗笼罩下,常锦真心中的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她只能蜷缩在被子里,放声痛哭,哭声在这死寂的黑夜中回荡着,格外凄惨。
就在这时,常锦真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推了推她的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脑门。“啊!不要过来!求求你饶了我吧,啊!”常锦真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儿。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遇到了莲香的鬼魂前来索命,这一刻,死亡的阴影紧紧地笼罩住了她。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奉仪,奉仪是我啊,山茶……”原来是她的贴身丫鬟山茶闻声赶来。
只听山茶轻柔的声音:“奉仪,是我呀!”
常锦真一听是山茶,连忙拉开被子,一看果然是她,嗔怪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啊?你看到院子里的衣服了吗,那是莲香的,方才可把我吓坏了!”
山茶忙安慰道:“奉仪您千万别害怕呀!刚才那件衣服只是今天那些侍卫们过来搜查的时候,一不小心从架子上面掉落下来的罢了。
当时奴婢恰好就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呢,于是便赶紧过去把它捡起来了。但是因为这件衣服有些脏污了,所以奴婢想着先将它清洗干净再放回原处去。
可巧院子里正好有个晾衣架空着,奴婢就顺手把衣服给搭上去晾晒啦……还望奉仪不要责怪奴婢自作主张啊!”
常锦真听完山茶那一番详细的解释之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微松弛了那么一点点儿。
然而,那种后怕的感觉却仍旧如影随形般萦绕在她的心间,让她难以完全释怀。
只见她皱起眉头,满脸嗔怒之色,用略带责备的口吻对山茶说道:“好端端的,你去搭她的衣裳做什么呀?赶紧给我拿去烧掉!一点儿都不许留!
还有啊,凡是跟她有一丁点儿关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全都给我一把火烧个精光,一件也别剩下!我可不想再看到任何能让我想起她来的物件啦!”
山茶连忙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着,便匆匆转身离去。
待山茶离开之后,常锦真独自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拍打着胸口,喃喃自语道:“想来应该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莲香又怎么可能会跑来吓唬我呢?毕竟她的弟弟如今还在咱们庄子上做事呢。”
就这样,一夜无事过去。到了第二天清晨,常奉仪昨夜半夜嚎啕大哭之事不知怎的竟传到了郁清欢的耳中。
彼时,郁清欢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之上,津津有味地听着一个小太监朗读话本子。一旁的竹苓见状,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郁清欢微微颔首,表示已经知晓此事,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想:“哼,既然如此,那就再过两日给她来个更大的惊吓!所谓钝刀子割肉,方能让她感到切肤之痛!”
郁清欢悠然自得地靠坐在软榻之上,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小太监绘声绘色讲述的话本子。
自从被要求卧床,她每日无非就是与可爱活泼的曜儿尽情嬉闹玩耍一番,然后再慵懒地躺卧休息。
这般日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