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真话。这样的话,国家的灾祸就能消除,好运气也就来了!”
窦武把奏章递上去,还把城门校尉和槐里侯的印绶也交上去,说自己不想当官了。桓帝可不同意,又把印绶给他送回来了。尚书霍谞也上书请求释放党人,桓帝这时候也有点动摇了,就派中常侍王甫去监狱里审问党人。
这些党人都被关在北寺监狱里,被那些宦官折磨得够呛,戴着枷锁,头也被包着,站在台阶下。王甫一个一个地审问,有的人还辩解几句,有的人已经懒得说了。轮到范滂的时候,他昂首挺胸地走到前面。王甫就问他:“你作为臣子,不好好为国家效力,反而和那些人勾结在一起,互相吹捧,还议论朝廷,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说实话,别想糊弄我!”范滂大声说:“孔子说过,‘看见好的就赶紧去做,好像追不上似的;看见坏的就像把手伸进开水里一样,赶紧躲开’。我就是想让好的更好,坏的受到惩罚,没想到朝廷却把我们当成朋党。难道做好事反而成了坏事,做坏事倒成了好事吗?”王甫又问:“你们这些人互相推荐,好像穿一条裤子似的,要是有谁不合你们的意,就排挤人家,这是为啥呢?”范滂仰天长叹,说:“古人做好事,是为了自己积福;现在我做好事,却要被杀头。我死以后,就把我的尸首埋在首阳山旁边,这样上对得起老天,下对得起伯夷、叔齐这样的贤人!”这话说得慷慨激昂,王甫听了,也有点被感动了,就叫人把范滂的枷锁去掉,回去跟桓帝报告。
李膺他们这些人也挺聪明,在审问的时候,故意说出很多宦官子弟的名字,说他们也是党人。那些宦官一听,心里就慌了,赶紧跟桓帝说,现在天气不错,应该大赦天下。桓帝就顺水推舟,把监狱里的二百多人都放了,但是把他们的名字记在三府里,一辈子都不能当官。同时,桓帝还下诏改元,把年号改成永康。
范滂出狱后,去看尚书霍谞,也不道谢。有人就问他:“你为啥不谢谢霍谞呢?要不是他,你还出不来呢。”范滂说:“春秋的时候,叔向被抓了,祁奚去救他,也没听说叔向去感谢祁奚,祁奚也没到处炫耀。我也学学古人,为啥要道谢呢?”说完,就离开京城,回汝南去了。南阳的那些士大夫听说范滂回来了,都很高兴,几百辆车去迎接他。范滂却叹了口气,说:“这不是让我更快倒霉吗?”于是他从小路偷偷地回了家,也不见客人。其他的党人也都各自回家了。
当初抓党人的时候,各个郡国都抢着抓人,就想讨好皇帝,有的郡国抓了好几百人。只有平原相史弼一个人也没抓,诏书不停地催他,他还把自己的下属打了一顿,让他们去抓人。后来他的下属没办法,就去问他:“别的郡国都抓了好多党人,咱们平原为啥没有呢?是不是您治理得不好啊?”史弼也生气了,说:“以前的皇帝划分天下的时候,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风俗也不同。别的郡国有党人,不代表我们平原也有。要是为了讨好上面,就随便抓人,那我们平原的老百姓,家家都能被当成党人了!我宁可死也不干这种事!”这史弼也是个硬骨头,他的下属没办法,回去复命的时候,本来想给史弼加个罪名,可正好赶上党禁放宽了,就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平原的老百姓都很感激他,多亏了史弼,他们才没被牵连。
会稽人杨乔,是城门校尉窦武推荐当官的,在朝廷里当郎官。这杨乔长得帅,学问也好,说话有条有理,桓帝很喜欢他,就想把公主嫁给他。杨乔一看,这朝廷里都是宦官当道,好人没好报,觉得这日子没盼头,就上书说自己不想娶公主。桓帝不同意,非要把女儿嫁给他,还让太史选个好日子结婚。杨乔也是个倔脾气,干脆绝食,没几天就饿死了。这可真是个怪人,放着驸马不当,非要把自己饿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一年的夏天,京城和上党发生了地裂;到了秋天,东方发大水,渤海的水都溢出来了。那些郡国的官吏为了讨好宦官,就胡说八道,说这是祥瑞之兆。巴郡说看到黄龙了,西河说有白兔来了,魏郡说长出嘉禾了,还有甘露降下来了,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就是为了让皇帝高兴。
大司农张奂因为鲜卑、乌桓又造反了,被任命为中郎将,去平定叛乱。乌桓人早就听说张奂很厉害,没打仗就投降了。只有鲜卑的首领檀石槐很厉害,不肯投降,虽然暂时退兵了,可还是经常来骚扰边疆。朝廷没办法,就想封檀石槐为王,跟他和亲。檀石槐可不干,还把自己的地盘分成东、西、北三部,让手下的人管理,时不时地就来抢幽、并、凉这些地方的东西。
桓帝这时候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宠幸那些奸臣,还觉得天下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