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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爷,请。”
明瞳和佛耳双双上前,为顾子谦推开了房门,施礼说道。
“数月隔门不见,公子怎么就虚弱至此了呢?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出大事儿了吗?!痣儿他们,瞒得属下好苦哇!”
顾子谦便手持着托盘,稳步迈进了屋内,见那朱振宇果真是面色蜡黄,有气无力地倚坐在厅堂当中,一眼望去,端的是颜容减损、憔悴萎顿之极,不禁心中大惊地急忙奔近他的身前,躬身含泪道。说着,便扬声喝命门外道:“阿财,还不快去命人熬制补药,侍奉公子服下?!”
“嗐,罢了,顾大伯,你别怪他们,补药,是天天常备的,只是我自己不肯服用而已。”
朱振宇半真半假地微抖着双手,端起了桌子上的一大碗补药,一饮而尽道:“你既生气,我喝就是了。”
“诶呀,公子糊涂哇!你若是不爱惜身体,那才是真正的不孝呢——”
顾子谦气急语毕,便冲着门外,沉声吩咐道:“从今天起,公子要是再不好好儿地用饭、进补,你们便要即刻禀报给我!下一次,我要是再见公子如此的模样儿,就算是‘太生居’的老人儿,我也一样痛打八十大板,赶出府外,永不录用!!”
“是,奴婢遵命!”
痣儿等人站在门外,齐声施礼说道。
“启禀公子,老太爷和老夫人交待的那几件大事儿,属下人等,已经全都处置妥当了。”
顾子谦这才高举着托盘,向朱振宇禀报说道:“所有换取的本金,皆都依命分散存入了九台城以北,目前仅剩的五家金银店铺和柜坊之内;为了方便之故,除了三十七文小钱的零头儿之外,以此折兑出的,咱们朱府柜坊的专兑飞钱,俱已陈列在此......”
顾子谦言至此处,便将手中的托盘,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身边儿,揭开了方帕,漏出内里压在四条黑色丝绦之下的,厚厚的两排、十大摞儿,印有朱府大红图章的专兑飞钱,按其汇总的签记所示,朗声续道:“共计有八千九百五十七京、四千六百三十五兆、七千三百八十八亿、两千九百七十四万,六千一百文钱。敬请公子核对、过目。”
“嗯,如此甚好。这其实啊,通用也好,专兑也罢,总归都是一样的。”
朱振宇侧过头去,随意地扫视了一眼,故作淡然之状地,似笑非笑道:“顾大伯做事,一向都是干脆利落、秉公无私,本公子自然放心得过。至于这数目嘛,只要顾大伯你们说是多少,那就是多少好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再数一遍呢??”说着,便要伸手去端整个儿的托盘。
“既然这笔款项,公子您已经检验、核算无误,那么属下,就按例将其上缴至‘玄一库’内,入账保管了。”
顾子谦见状,连忙眼疾手快地将托盘“嗖”的一下儿,重新捧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顺便又再次盖上了黑帕道:“公子若是有合理的取用,只需象往常一样,吩咐阿财到张一父子那里,画押领取即可;至于超出正常所需的范围,则必须经由属下和张一、朱信三人的共同签字之后,方可领用——此乃两位老当家人的生前所命,属下人等不敢不遵,还请公子予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