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的人一同撕开一张纸,这张纸从城市的处一直跑到围墙边,这首先就是件难事,人们分不清哪里才是城市的,于是他们先聚在一起,开始讨论,就如从前那样,讨论一定会成了争论,他们首先要决裂,走向不同的方向,尽管他们是为了真理而来,但现在是决裂的时候,他们再也不说话了,并且准备举行一场规模浩大的争斗,乔诺布伦走到切德娜面前来,他蹲了下来,对他说话:“这地方的燃料还够用吗?”“多半能支撑下来。”切德娜小心估算着,“我们的机器是最新型号的,耗费的燃料不算多,如果省着用,应当能扛过去。”“好,还有别的问题吗?”“有,那张纸,还记得吗?我们要把它撕开。”“可它太大了。”“是很大,所以更要把它撕开,我们经常把那些纸撕开,可它们都太小了,没人会看过来,你只是将一张纸撕开了罢了,现在不同,现在完全不同了,一张这么大的纸,比一座城市还大,谁能撕开它?我们早试过了,机器奈何不了它,武器伤不到它,但我们的手可以,我们孱弱的身子能撕开这张比山川河流还雄壮的纸,只不过要所有人一起出力,只要有一个人偷懒耍滑,我们的努力可就全付诸东流了。”“可还有关键性的问题没搞清,我们还没把围墙建起来,我们连开头的线都没画出来,这张纸如何能恰到好处地落在我们的眼前?这里的舞台还没搭建起来。”
“那您认为该如何做呢?”切德娜说道,“乔诺布伦先生,您是从丹朗洛大学毕业的,您早就研究过这种问题了,您该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所以说说您的看法,您尽管说。”切德娜等着乔诺布伦说话,他仔细盯着他的眼,从上面看到下面,接着翻阅他的脸,那下面或许藏着些自己一时半会看不出来的东西,乔诺布伦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水,说着:“我认为这张纸应当是从伦西里街过来的。”切德娜应和着:“您说得对,我也这么想。”事实上,能站在这里的一定都这么想,切德娜这样想着,他们就是因此而吵起来,又因此而聚在一起的,站在这边的人都认同这观点,这张纸是从伦西里街过来的,但对面那帮人则始终散布着一种谣言,他们总说这张纸的处位于安蕾拉塔,这观点一经出现就遭到了驳斥,这太荒诞了,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这世界上,任何角落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梦呓,所以切德娜仔细看着乔诺布伦,他不知道这位有名的学者到底怎么想,也许他有些不同的见解?乔诺布伦没理会这种掠夺式的目光,他兀自说着:“这是有充足的根据的,阿肯米拉王曾说过,纸张自伦西里街而来,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确乎是不争的事实,切德娜在心里赞同了,看来这位先生与他一样,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他随口说了一句:“围墙呢?您认为围墙怎么样?”“那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什么?”“我说那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您怎么能这样认为呢?”“我就是这样认为,而且很多人都这样认为,您可以去街上看看,从这些个头大得吓人的机器身边走开,走到我们的城市里去看一看,每一间学校都这样想,我们都认为,这种建筑不仅不能建立起来,还应该立刻打烂。”“您完全说错了。”切德娜的眼睛里冒出火,“您根本没操纵过这些机器,您根本不知道那些敌人有多狡猾,你们只:()帽子里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