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嘴里,忙活了半天,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我得多念几遍,就像我的名字一样,不然迟早会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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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和凯拉尔提着工具箱靠近舞台,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舞台下的空间很狭窄,也许容纳不了几个人,他还没搞清楚,谢尔盖觉得这里黑漆漆的,而且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像是瓢虫的汁液,那种粉色的汁液,闻起来差不多,也许就是同一种东西,他之前没想过用打火机威胁它们,至于火柴,他早就不用那些玩意了,他的妻子倒是很擅长使用这种工具,在餐厅里烤肉时,火柴就能发挥作用了,谢尔盖瞪了凯拉尔一眼,示意他立马躺下来,他的鞋子上破了个洞,上次踩出来的缺口还没修好,谢尔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他们必须提高效率,那些山脉还在向上移动,山峰上有瓢虫,这是可以确定的,他的鼻子很灵,他是瓢虫专家,当然是自封的,不过很快就会有人把奖状送到这儿来,只要他们能注意到舞台被人撬开了,谢尔盖像摸到了什么开关,他霍地坐起来,拍拍凯拉尔的脸,凯拉尔早就睡着了,这当儿迷迷糊糊的,谢尔盖问他:“你最近搬家了?”
“还没有,家里的家具太多,我一个人解决不完。”
凯拉尔住在院子里,他经常外出,因此能体会到山脉的变化,尽管他不具备谢尔盖那样敏锐的嗅觉,但他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凯拉尔显然意识到自己的鞋子也出了问题,但他没钱修鞋子,他把自己的鞋子藏起来,穿上雨靴,是那种较为厚重的雨靴,凯拉尔走到床边,他试着复述录音机里播放的那种老式影片里的情节,两只手挂在床上,像在荡秋千,脑袋缓缓伸出去,眼睛要睁大点,千万别吓到床上的人,凯拉尔认为他长了一张很和善的脸,当那些影片出了问题时,牙膏就能派上用场了,他把一管牙膏从腰间抽出来,挤出来一些抹在影片上,不必涂抹得太均匀,但一定要等到它们彻底干了才能再放回去,用过许多次的牙膏很快就能干下来,它们更接近于那些能够腐蚀我们皮肤的液体,和瓢虫的不太一样,如果谢尔盖在这儿,他一定能看到那些瓢虫,就在我们脚下无边无际的水蒸气里,就在那些连绵不绝的山峰上,枯萎的树苗里长出来的鱼刺上,那里趴着一只巨大的瓢虫,在山峰顶部,随着晃动的山脉不停飞行,逐渐靠近陆地,啃噬人们的鞋底,分泌出粉色的液体,凯拉尔把处理完毕的影片放回去,接着反思那些动物们是如何取悦我们的,谢尔盖把脸扭过来,再次看向凯拉尔,发现他还在睡觉。“我们还得往前走两步,赶快醒醒。”他一边喊他,一边去拍他的脸,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谢尔盖认为这有些莽撞,但他总不能把凯拉尔一个人丢在这儿,他不情愿地对着他小声地喊:“这儿没有床,你就不能回家睡觉吗?”凯拉尔翻了个身,一刻不停地说梦话,说着说着甚至朝谢尔盖大吼大叫,谢尔盖弄不懂这家伙到底几岁了,也许他身上有证件,但没经过他的允许,我最好别招惹这家伙,布尔拉人要过许多次生日,一年有五到六次,通常只有一个人,布尔拉人要住在那些没住过的房子里,是为了带来某种令人安心的象征意义,崭新的房子和他们的生日相得益彰,往往只是借用,只有那么一天,之后就离开这儿,而且再也不回来了,在之后的生日里当然也该如此,还得去找新房子,布尔拉没有那么多可用的房子,于是得有这种房间,把房子分割开来,每个房间都能有自己的作用,有洗衣间,有衣帽间,有起居室,有图书室,纠纷是不可避免的,在借用完这些房子后,一部分布尔拉人绝不从这儿离开,一种失忆症缠上了他们,他们把这些借来过生日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房子,要和得了失忆症的人交谈是非常困难的,这种友好的交流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房子的主人和他们打了起来,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谢尔盖设法运用各种格斗技巧,他个子很高,块头不小,足以对付这些家伙,但他总是患得患失,不肯活动手腕,不肯热身,他看上了那些看起来就不可靠的业余爱好者,就是常在街头摸爬滚打的那种朋友,谢尔盖想把钱塞给他们,可惜被他们拒绝了,这就叫欲擒故纵,他暗暗想道。
等到我控制不住这双健壮的腿了,等到我的头发全落在地板缝里了,我成了个软弱无力的老头,可没谁敢尊重我,说话的语气其实没那么重要,谢尔盖心想,也许我和他们交谈时过于强势,于是没谁敢和我打交道,可语气实在没什么用武之地,我认为我还很年轻,每个到了我这种年纪的人都这样想,时间就该如此,我把年轻时候的事迹一遍又一遍地讲给邻居们听,他们肯坐下来陪我聊天,但我知道过段日子邻居们就会心生不满,尽管如此,我得让我的语气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