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天真又可爱。
沈岐远只一眼就知道她在撒谎,可她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连拂满和燕宁都被她唬住了。
刘屠夫低下了头,没再吭声,像是在犹豫挣扎着什么。
如意施施然上了车,跟在沈岐远的马后头一路往前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周亭川有些纳闷:“大人,方向是不是错了衙门不在这边呐。”
沈岐远在前头没答话,倒是如意半开着车窗与他笑道:“没走错,小大人只管跟着就是。”
周亭川:
按理说他才是跟了大人多年的人,怎么会他不明白的事,柳姑娘反而明白了
前头的路风突然阴冷了些。
刘屠夫打了个寒战,抬头就望见了午门。
午门口人头攒动,高高的斩首台上,有三四个人都被按在了虎头铡下,监斩官举令,那几个人大声哀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滚下来,血呼啦嚓的场面叫人看了作呕。偏还有个惨的,遇见了刀口卷刃,一刀下去只砍了一寸后颈,嚎叫声响彻整个午门,其中的痛苦让人听得都觉得骨头发寒。
刘屠夫终于抖了抖。
说大话谁都会,但当真亲眼目睹死亡临近的时候,谁能不心生恐惧
只是一个家奴而已,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他没道理把自个儿给搭进去。况且有大姑娘在,就算他死不承认,也是会牵扯到太师府的,又何必白白牺牲他一条性命
板车在午门附近来回走了三圈,再回衙门的时候,刘屠夫裤子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