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章平双手一拨琴弦,尔后双手轻抚琴弦,抹去那余韵。
“入夜了,现在《竹林听雨》已不太适合此景了。”
章平借着微弱星光、月光与远处穿过重重雨幕的烛光,将古琴收好。
“那什么曲子应景?”
章德穹也将排萧放入怀中,问道。
“葫芦丝,《月光下的凤尾竹》。”
章德穹闻言不禁有些惊讶:“您还会葫芦丝?”
“既爱音律,多懂一些乐器也并不奇怪吧?”
“只是这竹林中之竹……您确定是凤尾竹?”
“这个……”
章老父子有些羞恼:“当然不全是!但好像的确有一些是的。”
“咳咳……”章老父子干咳两声,道:“你还不回去休息吗?不会明天还打算睡一天吧?”
“明天放假。”
章老爷子闻言奇道:“怎么如此笃定?”
章德穹指了指黯淡无光之月与厚重之阴云:“只怕从今夜起,雨就会变大了。”
章平章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微微点头示以赞同。
“你对学习有何看法?你为什么学习?”
章老爷子想起了某人一上课就睡觉,把后堂当觉堂,把自己当觉皇的德行,不禁问道。
“没有什么看法啊,因学习而学习罢了!”
章老爷子闻言叹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章平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道:“你先坐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章德穹依言而坐。
章平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一日,子墨子问于儒者,曰:‘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
“子墨子曰:‘子未我应也。今我问曰:何故为室?曰:冬避寒焉,夏避暑焉,室以为男妇之别也。——则子告我为室之故矣。今我问曰: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是犹曰:何故为室?曰:室以为室也。’”
章平老爷子看着夜色另一头的孙子:“所以说,子未我应也。”
“对了,您带葫芦丝了吗?”
章德穹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有些期待。
“不好意思,没带。”
章老爷子呵呵一笑:“我一个老人家,已快七十岁了,能独立搬一把古琴来已是极限,哪有力气再带其他乐器?”
章德穹思索了一下,略微颔首:“也是,即使如此,祖父您也算保养的极好了。”
章平老爷子微微一愣,无奈地笑了笑,神色有些怪异。
的确,这小家伙不知道自己年轻时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如此一来,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晚年时:()长安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