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婚礼那一天,天刚蒙蒙亮,林望舒就惺忪着睡眼,被亚菲从床上拉了起来。
“新娘子,快起来啦,要来不及了。”
林望舒揉着眼睛,看一眼时间,哀嚎一声,“亚菲,现在才五点啊,不用这么早吧?”
亚菲刷的一下拉开窗帘,振振有词道:“不早啦,你得梳妆打扮吧,等我二哥来的时候,总不能轻易地就把你给接走吧,肯定得闹一会儿啊。”
“到了食堂,爸是要发表讲话的,他的发言稿可是有半人高呢。”
这些流程,亚菲全都烂熟于心了,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都是有计划的,一点儿都不能耽误。
“行了,都别磨叽了。”亚菲风风火火的,拿着一块湿毛巾就拍在了林望舒的脸上,中途好不忘捏了捏迷糊的亚宁。
“小懒虫,你别打瞌睡了,快点儿把大姐的衣服拿过来。”
林望舒这下彻底清醒了,看着精神抖擞的亚菲,由衷的佩服。
昨天拉着大家开会开到半夜,今天又这么早起来,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疲惫,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雷厉风行。
化妆这件事,亚菲和亚宁都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林望舒像画画一样在脸上涂抹。
等林望舒最后涂了个红唇后,亚菲和亚宁看得啧啧称奇,“大姐你这是化“神奇”为神奇啊!”
“真漂亮,我二哥见了,怕是魂都要没了。”
林望舒被她们夸得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好啦,别嘴甜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两人出去后,林望舒拿起那件红色正装穿上,那件旗袍被江卫东态度坚决的“pass”了。
甚至他怕林望舒反悔,还偷偷摸摸地把衣服藏起来了,林望舒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盘发的活是亚菲的,她为了婚礼这天不出错,提前用亚宁的头发练了好几天。
头发盘好后,亚菲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拿起一串塑料假花戴上时,安杰推门进来了。
“呀,真好看,你是妈见过最漂亮的新娘了。”
安杰拉起林望舒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目露惊艳,不停赞叹。
可看着她头上红色的假花后,安杰皱了皱眉,“戴什么假花呀,多难看啊,你等着。”
说着安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脚步匆匆地出去了一趟,等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朵红色的芍药。
“还是戴真的好看。”安杰将那朵还带着露水的芍药,小心地插在了林望舒的发上,这才满意地笑了。
林望舒认出那是安杰最爱的花了,每日浇水,按时施肥,养得很是娇嫩。
江德福平时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都会被安杰埋怨的。
“妈,您怎么把这朵芍药花摘了呀,这可是您最喜欢的。”
林望舒摸了摸头上柔软湿润的花朵,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安杰却不在意,看着被芍药衬托得更娇艳的林望舒,笑得洒脱,“花开堪折直须折,再说了,这是为了女儿,我摘得高兴。”
“啧啧啧,果然是您最喜欢的大女儿出嫁,连平日里最喜爱的花都能摘了,不知道我们将来能不能有这样的待遇哦。”
亚菲的话酸溜溜的,亚宁听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妈,您可不能偏心啊。”
安杰无奈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目含宠溺道:“都有都有,谁也少不了。”
经过一番折腾,外面天光已经大亮,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江卫东来接亲的时候了。
他昨天晚上和江卫民睡在老丁家,到时候从那儿出发接亲。
亚菲还笑言,这下二哥真成了江家的女婿了。
江卫东小时候一起厮混的小伙伴,知道他结婚后,都很仗义地要来帮他撑场面。
因此清早的松山岛,曲折的小道上,一路骑着自行车的队伍浩浩荡荡,时不时还响起清脆的叮铃声。
亚菲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后,连忙关紧房门,对林望舒保证道:“大姐,你放心,我肯定守好门,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来的。”
林望舒听得哭笑不得,委婉道:“亚菲,你把握好尺寸啊。”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众人的起哄声,“开门啊,我们江营长来接媳妇来了。”
然后是江卫东的声音,“望舒!小月亮!我来了!”
端坐在床上的林望舒,听见他的声音后,忍不住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
亚宁看见了,赶紧将她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