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仔细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接着又继续说道:“诸位不必忧心,若是犬子真的有罪,合该依法论处,本官绝不会包庇于他。”
此刻,众人静静地注视着他那一脸正气、毫不含糊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莫非这位刘大人真的是一位公正严明的好官?
唯有那陈明,却是满脸不屑,嘴角微微一撇,心中暗道:若他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这般清正公允,又为何会教出如此品行不端的儿子?
再者说,他今日大费周章地前来此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走这一趟过场,给众人演这么一出看似大义凛然的戏吗?
且继续往下听吧!
果不其然,刘知州稍作片刻的沉默后,再次开口说道:“只是我听下边的官员举报,说这次断案有失公允,涉嫌屈打成招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这话,在陈明身旁坐着的的严立恒,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大声道:“没有,大人,绝对没有这等之事啊!”
刘知州赶忙将他扶起,惊讶地道:“哦?竟是严县丞审的案。”
说着,他还为其他官员介绍起严立恒来,说严县丞在许州任职多年,勤勤恳恳,大事小事上从未出过差错。
然后,他安慰起严立恒道:“对于严县丞的为人,本官自是信得过的,只是此案干系重大,日后还需向上边禀报,今夜,你就当着本官和诸位大人的面,再审一遍吧。”
原来是整的这一出,严立恒擦擦头上的汗,心想。
上官有命,底下的人岂有不从的道理。
于是,夜里又开了公堂,先传原告甄莲儿,可怜这女子先死了爹娘,白日又挨了二十大板,现在正是应该养伤的时候,现在又要被折腾过来。
等了半天,这莲儿没等来,下面的衙役反而带回来一个黑衣男子。
陈明一看到这种情况,心中顿感不妙。
为首的衙役急匆匆地走到众人身前,满脸焦急地道:“启禀各位大人,我们赶到时,那甄莲儿已被此人杀死。”。
陈明听闻此消息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之情,他不停地责怪自己为何如此疏忽大意,竟然没有提前想到这一关键环节。
只要对方想要翻案,无论怎样费尽心思去遮掩,都始终绕不过莲儿这至关重要的一道关卡。
毫无疑问,是自己的疏忽大意直接导致了她的悲惨结局,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这份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正在他陷入深深懊恼之际,刘知州一脸严肃地说道:“怎么本官不在,这原告还活得好好的,本官一来,这原告就死了呢?莫不是某人怕本官探知到真相,因此才杀人灭口?”
说完,他看向众人,见无人回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对着严立恒便道:“严大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审审这凶犯,看看究竟是何所致。”
严县丞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他面色凝重地对着那名犯人厉声喝道:“你为何要杀那甄莲儿?速速从实招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那名男子原本就神色慌张,此刻更是显得手足无措,他哆哆嗦嗦地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言语却愈发混乱不堪。
最后,他竟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伸出手指着陈明,大声喊道:“是陈大人用一家老小的安危要挟我,这才迫不得已杀了那女子,还望各位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公道。”。
戏看到这里,陈明已搞明白了一切,原来这是要把脏水尽往自己身上泼啊,他自然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索性掀了这棋盘。
于是,他满脸怒气地指着刘子辉,破口大骂:“好卑劣的手段,你儿子杀人父母,你又杀其孤女,你们父子一个卑鄙虚伪,一个丧尽天良。接下来,想必就是要让那刘英六人上了公堂,然后说一切都是我所为了吧?还有什么阴招,都一并使出来吧!”。
听到此话,刘知州已面色铁青,作为豫州职位最高的官员,他何时受过这种气。
他眼神微微一示意,顿时便有一人会意地点头,随即迅速行动起来:“陈明,你切莫再在此处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你干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已不是一回两回了!四年前,你就在怀州神农山劫走我妻云氏,还残忍地屠杀了整个婚队。”
”陈明脸上满是讥讽之色,他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