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是碱得严重的青砖,上半截是随时掉落的泥胚,房顶上枯萎的草摇曳在青瓦中。破碎的窗户上糊着发黄的报纸。同样结构的西厢房里有漆黑的两扇木门。
小东看到前面有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依墙而立嗑着瓜子,只见她肤白貌美,掠发支颐,频整衣衫,行立不定,侧目窥人,巧笑美盻。一看就是个风流妩媚之人。她看着小东道:“小波,放假了?这是你的同学?”小波傻笑道:“对,嫂嫂在这闲呢?”
小波说完急忙推开木门,进去只见院内枯黄的野草杂乱无章,在夕阳中闪着一丝凄凉的红。小东感叹道:“东郭蓬蒿宅,荒凉今属谁?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从屋里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瘦骨嶙峋、弯腰驼背的六十岁左右老妇,想必是他的奶奶了。小波道:“学校放假了,我带个同学回来住几天。”
她道:“你们两个吃饭没有?我给你们做点饭去。小波把你的被子拿出来晒晒。”小波嗯了声便推开西厢房进去了,不一会搬着被褥出来,走到东边把被褥搭在两墙之间的铁丝上。小波带着小东进了卧室,北边两张竹子床中间有一张脱皮的棕色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熊猫黑白电视机。旁边放着一个游戏机,两个游戏盘。小东拿在手上看有冒险岛、蘑菇人等一些卡通人物游戏。
他的奶奶端着一碗深红色的土豆丝,上面放着两个黄馒头。另一只手拿着发黑的竹筷子。
小东赶紧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老奶奶道:“先填填肚子吧!你是哪个村得?叫什么?”小东一一回答。老奶奶点头道:“他爸爸不在家,只有我和小波在这院里住。既然你是小波的同学,在这像在自己家。”小东点头道:“奶奶,我脸皮厚,千万别嫌我烦啊!”老奶奶终于露出笑脸道:“你们吃吧!我在这里招人烦。”说完走了。
两个人狼吞虎咽片刻就吃得干干净净。小波把餐具拿到堂屋,回来时双手捧着Vcd,上边放着许多光碟。简单按上接口连上电视,挑了首八度空间。两个人随意躺在床上听着。
至此两个人不是东游西荡就是窝在屋里听歌玩游戏,以没带课本的为由拒绝看书。潇洒自在羡煞了多少读书的学生。这日村里大喇叭突然喊道:为了病毒传染,禁止随便出入大门。若有违规就抓起来送到定点禁闭,外地人回来要观察一个星期。两个人听了顿时泄了气。头几天两个还感觉没什么?过了几天,憋得两个人要疯了。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愁肠瞌睡多。他们闲的除了睡觉再不知道做什么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金乌已坠,月兔出升时候。他们两个人无聊打发时间,电视机转了好几圈。小波没好气道:“这个地段波天线就是不好,只收这几个台,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是有线电视好,可惜不下农村啊!”
小东道:“何止是电视,农村根本没有网线,其他都还好。你也消消气吧!看看会那个转播刘明帝的那个台吧!虽说太乏味,但也可以打发时间。”
小波听了便把台定到了那个位置上。正讲着王景治河,千载无恙的章节时,图像突然发生了扭曲。小东道:“肯定是天线发生转向了,我去看看,要是好了就通知我声。”说完就出去了。
小东边转着天线边问好没好?只听小波一直回答没有。已经转了好几圈了,还没好,这让他焦虑得不行。刚想开口骂,只听见一声唉唉的声音。小东停下来四处寻找的声音来源,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心里想道:难道白天遇见鬼了?
“傻子,往前边窗户着看。”小东按照声音的指示,抬头往前边邻居的窗户看,只见上次那个女人露着秋水明眸、火焰樱桃的脸,正冲自己微笑呢。小东疑惑得问道:“你在叫我?”那人点头道:“对,你有事吗?我家水管坏了,你能帮我修好吗?”
小东犹豫不决,只听那女人道:“我知道不让出门,西边厕所那边有个小矮墙,你翻过来就行,没有人会知道的。”小东看她可怜哀求的样子也不好以推他故了。进屋给小波说了一声,他点头没有说什么。
小东来到厕所,轻轻一跳就爬上了墙,由于那家房子特意留了个胡同,因此直接可以跳下去。他站稳时,发现那女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她笑着道:“瞧你贼胆,还是个男子汉呢。不用紧张。”边说边领着他进了正院。
只见在离东墙二尺的地方,水哗哗得流着,周边似乎发了大水一般。她把一个扳手和钳子递给小东道:“你帮我把笼头拧紧就行,我拧了半天也拧不上。”小东才发现她衣服被水浸湿了。边接过扳手,走过去把那拧到一半的新笼头,使劲拧了几下,尽管水压不下,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