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麻六,我还怕他?出去看看。”
村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絮儿自言自语:
“人都去哪了?明明听见锣声来啊,白日撞鬼似的……”
石罗锅带人从回村,恰好看见絮儿在张望。
“罗锅爷爷,麻六没为难你们吧?为啥出村啊?”
丁小枣嘴快,说麻六带了新东家过来,重新签订了租契。
絮儿这边顺手接过张大嘴的租契查看,那边石罗锅质问:
“庆七啊,絮儿的那份租契怎么办啊?”
庆七回道:“麻六让絮儿自己去县城呢。”
石罗锅扭头吐出一口痰,才叹道:
“他是成心想找絮儿报仇呢。”
絮儿起先只是粗略扫一眼,租契还不都一个样,写明田主、佃农、亩数、地租。
猛一看她还以为自己做梦呢,看着别处使劲眨眨眼,再看看日头,然后仔细看着这所谓的“租契”。
“罗锅爷爷,出事了!”
石罗锅还当她是害怕麻六,出言安慰道:
“不怕孩子,等明日让村里青壮都随你去壮胆,麻六不敢太过火……”
“不是的爷爷!这不是租契,不是!”
她慌张去看下一个人的,再换一张还是同样的,九张租契捏在手里,絮儿感觉自己整个人冰凉。
所有人都看着絮儿,他们只认识简单几个,最重要的是不认为薛家人会骗他们。
“爷爷,他、他把你们变成了佃仆!明年收租时,不管是麻六麻七,他们甚至可以拿走所有粮食,也可以随意打杀村里的任何人。”
毛雀气急:
“不让人活了?所有粮食?他是脑袋里装屎,屁股对外崩字儿吗?怎么想的他?”
顾云急切道:
“罗锅叔,絮儿,这不是要人命吗?”
陈忘山推了娘子一下低喝:
“你先闭嘴,嚷嚷啥?絮儿,还写啥了?”
“如不能如期按约交租,则佃户自愿卖身给田主为奴。”
石罗锅整个人颤颤巍巍,被气的!
畜生,这纯纯的畜生!
薛家几十年的好名声,怎么就出来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