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知孟长义冷脸的可能原因,又是一阵哄笑。嘴上催促絮儿赶紧去给人家说好话,心里则是记下了,以后可不能拿孟军头的年纪说事。
一个多时辰后,这条不短的队伍停在选定的开荒地。
石罗锅走走看看,蹲在地上拨开杂草,判断下枯叶属于什么东西,又查看土壤情况。
这时候的石罗锅,听不见咳嗽声,也看不出年迈,两条棍子似的老腿走起路来竟然带风。
絮儿总算知道那日孟长义为何来劝了,涉及到土地,这老头儿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让人看得提心吊胆。
接连看过多处以后,石罗锅点点头,这地方除了离住处远点,确实是个合适的好地方。
“土是好土,地方也开阔,就一点不好,若是汛期雨水多,这可存不住肥土啊。”
胡伯自然也想得到这个问题,接连走了好几日,这里的条件已经是最优。
“在缓坡之下,用木石拦一道坝墙,再在下方种上些固土的菽麻也就是了。”
石罗锅点点头,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长义,你带来的人会不会烧荒?”
那几人种一种熟田还行,正经开荒没经历过,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哨所那么多人,若是有人懂得,怕是也等不到现在。
石罗锅仔仔细细叮嘱他们,把人分散在四方。
冬日的风大且急,山上全是干草落叶,一个火星看不住,就是烧山大火。
所以他们只能分小块进行点火。
“现在铲出的分火沟,阡陌有形,宽窄适度,将来就能留作车道。
干活儿的时候千万要细致,能稳稳当当开始,也能博一个好兆头。”
众人加紧分铲丈宽的纵横之路,开荒没有什么重大仪式,就这么悄无声息开始了。
星星之火在荒草上燃起时,所有人都紧张感受着风向。一旦发现火势太大不好控制,或是明显随风偏移,不用人指挥告知,自发的过去帮忙。
黑色在大片枯黄中尤为醒目,那是他们新的开始。
体力不济的老人孩子,顺手把明面上的石头挪到别处。
等烧荒结束,胡伯还要用这些石头堆坝墙。
与此同时,原来的哨所驻扎地多了一长排的通铺木棚。
这个季节的黄泥不好挖,茅草屋顶压好之后,依旧是个四处漏风之所在。
提早准备的干草将将够铺棚顶,剩余事只能靠他们自己,帮忙搭建的那些壮汉算是结束军头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