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要跟军头说说,还是得把岗哨向外扩一扩,别哪日让人堵了被窝。
还有这松县,去年并未乱成这样,山外要变天不成?
村里的莫苍深睡一天一夜后终于苏醒,人还未醒透,便嚷嚷着去接应王志。
冯安与他道:
“唐越冬带走二十人还不够?”
莫苍挣扎坐起来道:
“王志受了点轻伤。粮食有些多,唐越冬他们拿不完,让人拉车出去吧。”
冯安硬着头皮去找孟长义,莫苍睡了多久,这位军头就在马槽子里坐了多久。
孟长义思考到最后,已经是一片空白。
冯安叫了几遍才令他回神。
“军头,莫苍醒了,他说王志带回来不少粮食,还需要人车接应。”
孟长义活动几下僵硬的身体,几个呼吸间,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军头。
“莫苍怎么样?”
冯安跟在他身侧,边走边答:
“精神头还行,等会我去灶房,让巧织给他单独做点吃的,再缓一个日夜该差不多。”
“嗯,吃食多做些,。”
冯安领命离去,孟长义叫来邓宝,让他再带几个人,拉上板车去接粮食。
听到粮食,所有人眼睛都泛着亮光。
孟长义道:
“兄弟们,再坚持几日,等粮食到了,让灶房做一顿饱饭给咱们!”
众人一阵欢呼,就连几个佃户也欢喜异常。
几个月来难得的好消息,只有两个小孩闷闷不乐。
那是大平和大安换来的。
小强对宝乐赌咒发誓般道:
“等将来我能做短工赚钱,总有一日要把大平再买回来。”
林宝乐点着脑袋道:
“那我买大安,回来之后给它喂最嫩的草料。”
大人们何尝不知那是两匹马用命换回来的粮食?可人濒临饿疯时,杀马吃肉又如何?
无非是用欢愉,掩盖失去伙伴的伤痛。
絮儿眉头不自觉舒展,饱饭稀粥不那么重要,看孟长义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影响大局的消息。
等孟长义与莫苍吃过东西,絮儿找了个机会将军头叫走。
“你不来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
絮儿疑惑,果然有事?
“孟大哥若有需要,尽管张口就是,我们老少十七口欠你们的大恩一时还不清。
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孟长义笑了一声,青黑胡茬让他多了几分成熟。
“你要是早这么乖巧明理多好?免得次次与你大动肝火。”
絮儿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嘴,今日不宜争吵。
想了想还是要争辩一句:
“我一直讲理的,巧织乖巧,要不下次换她传话?”
孟长义道:
“那还是不用,万一丢在半路算谁的?”
陈巧织拿着炊帚探出半个头:
“小点声,我听得到呢。”
絮儿对她笑笑,示意孟长义边走边说。
“你不是早惦记上我的兵器?明日让大家去器械库挑选些能用的。”
絮儿一时有些懵。
“嗯?挑兵器?!”
孟长义看着远处道:
“让他们拿轻便的,带去荒地当农具使。我那把大刀动用不得,有十几斤重,太费力。”
絮儿顿在原地,微微蹙眉问道:
“孟大哥,发生什么事,是否方便告知?”
孟长义想起她还有个兄长,不见得就真的死在战场了,万一也如同他们一样留在戍地了呢?
“莫苍带回来一点关山军的消息,有部分被留在驻守之地,开荒种田。
因为盘龙山地势复杂,送信的人没能找到我们,所以白费三五年光阴。
如今有了确切消息,以后,我们回归于民,不再是军。”
孟长义的腰背依旧挺直,但她感受得到,他身上少了一种气,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孟大哥,那你们还返乡吗?”
孟长义回头看着她:
“不走了,就留在这,关屯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絮儿还没想好是高兴还是替他们遗憾,孟长义又说了个消息。
“平安镇附近出了山匪,自立盘龙寨。王志和莫苍与他们打过照面,王志受了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