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义向后靠在捆好的藤条上放松身体,徐徐道:
“即便解甲归田,钱有也不是个安于乡野的。如有机遇,他该是我们兄弟中最有出息那个。”
“那照你这么分析,还是细细配不上他了不成?”
孟长义瞥她一眼,戳穿道:
“说实话你不爱听,骗你非我所想,自己琢磨去。”
絮儿想了一会,突然坐直身子道:
“不对啊孟长义,往日你那舌头泡过毒水一样,今日说话太温声细语,是不是钱有把你收买了?”
孟长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地上道:
“亏你想的出来!
与你好好商议么,你非要疑神疑鬼。我是觉得啊,你们四个大姑娘成日在那些单身汉面前晃悠,日子久了神仙也拦不住。
山上的禽兽配种那叫各凭本事,现在狼多肉少,道理都一样。
你与其绞尽脑汁干预,防这个拦那个,不如静观发展,顺其自然。”
絮儿心里憋着一股气,埋怨身旁那位道:
“你说得轻巧!我一想到将来要面对的事,心烦意乱。”
孟长义垂眸思索片刻,突然伸手抚上小姑娘的发顶,一边顺毛一边道:
“有我在呢,出什么事我给你兜底。”
“哎呀给我拿开!”
村里两个领头人唾沫横飞在想办法,蹲守的猎人或许觉得时机成熟,准备主动出击。
巧织拉上细细还有两个弟弟陪她去菜地摘菜,不说认不认路的事,一百多人所需要的菜,她一个人都拿不动。
耿秋最近好像很忙,总是在忙完灶房那些事后消失一段时辰。巧织不好多问,只能找别人帮忙。
细细不过是去溪边喝个水的功夫,一心扑在摘菜上的巧织以及热衷于抓虫子喂猪獾的小强和宝乐全都没了踪影。
几声羊叫惊到了溪边的少女,张望的模样撞进钱有蓄谋已久的眼中,两人全都呼吸一滞。
金细细心下惊慌,钱有笑得邪肆。
钱有不疾不徐走过来,十八步的每一下,都加重她的紧张。
四周无人,且无路可退,金细细急的额头冒汗。这人不是应该在南梁开荒么?怎么追到溪边菜地来了?
钱有眼中有忧伤,也有见到心上人的雀跃,看清金细细目光躲闪后,心里还有点委屈。
“躲我?”
金细细摇头不吭声,下意识伸手摸着狼牙,心跳如擂鼓,使她更加窘迫。
钱有笑意深了几分。金细细看见他单侧那个酒窝,硬是鼓着腮帮子无声抵抗。
“看来你很喜欢我送你的东西。
已经过去七日了,是否该给我一个答复?
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嗯?”
钱有一寸一寸逼近,面前的小姑娘,连鼻尖和人中都是细汗,真想看看,她是不是长了粟胆黍肝。
金细细猛吞口水,草鞋的后跟已经有一点点凉意,再退就要踩进溪水中去了!
怎么办?谁来救救她啊?
钱有不着急,丁小强会缠着陈巧织,他有足够时间等待,就如山中狩猎一样耐心与猎物较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哟。
等你哥哥回来,我向他提亲怎么样?”
金细细惊叫道:
“不要!”
钱有笑得和煦,不过瞳仁中全是侵略。
“不要怎样?哦!不等你哥哥也行是么?”
“你……钱大哥,我究竟怎么惹到你了?我给你赔罪可好?能不能别欺负我?”
金细细低声中带着哀求和一丝哭音,完全不知从前在村里百试百灵的法子,此刻适得其反。
钱有闭了闭眼,好似有人抓着他的心在揉搓。这要哭不哭的样子,声音软软的,胆子小小的,怎么就那么招人呢?
微微俯身,视线与小女子的齐平,钱有认真道:
“胆小鬼,你没有错啊,我对你是在意,是爱慕,是想要一生相伴的拥有,怎么能叫欺负呢?”
金细细眨着眼,泪蓄在眼眶里透着惹人怜惜的茫然惊愕。
钱有用食指刮着她鼻尖上的细小汗珠,小姑娘一动不敢动,甚至呼吸都不敢。
“细细,七日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每一刻都在煎熬,期待你答复我哪怕半个字,你呢?有没有仔细考虑过?”
紧握的拳轻轻推着男子胸口,钱有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