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撑着不敢动。孟长义举刀伸个懒腰。
“啊~~总算天亮了,让我歇一会儿!”
呃……我也怪累的,再说你自己一百多斤,心里没数么?
“细细?细细?!你怎么了?”
站在这里只能听见钱有的喊声,却看不到人究竟如何。
孟长义腰上略一用力,絮儿后背的压力顿时消失无踪。
“钱有,你小子又在叫唤什么?天亮了还给老子找事……”
他口气不好,但脚步未停,絮儿撑着要打架的眼皮跟在孟长义身后。心里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等找到那二人,果然是金细细昏过去不省人事,钱有半抱着她在焦急摇晃,一声声喊着金细细的名字。
怎么说呢,絮儿见此情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一个男人对女子有多少真心情意,有的能在细枝末节看出端倪;也有的要经历一两件大事才能看出本质。
她信一见定情可以白首相依,也有患难与共最后各自归于烟火生活。
钱有对金细细的在乎,原来不止于少年朦胧心动啊。
孟长义轻轻推了下身边发呆的女子,该不会昨夜的鬼火真有什么邪性?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对劲。
“欸,别学马一样站着睡觉啊,眼下怎么办?”
絮儿搓几下脸,使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让钱有背上细细,先离开这个鬼……破地方。一天一夜不让人睡觉,我又不是那田里吓唬鸟雀的草扎假人。”
孟长义眼底有些担忧,絮儿笑里带些疲惫。
“走慢一点,我还跟得上,放心吧。”
钱有的无措和慌张,让他看起来像个傻子。孟长义让他干什么,他就按照指令做什么。
经过这么一场午夜惊魂,孟长义打消继续前行的计划,转个弯走了另一条路。
絮儿没心思关心周遭长着什么东西,只想赶紧到达一个安全地方躺下睡觉。
进山实在太过折磨身心,只要今年能平稳度过,来年开春还是多种地吧,自给自足最稳妥。
头重脚轻灵魂出窍的感觉袭来,絮儿不由得苦笑,自己这算是命格不好么?这是第几次了?
孟长义将人带到一处狭长山洞休息,许久没人来,里面野物留下的痕迹不少。
确认里面没有危险后,钱有安顿金细细。絮儿随便找个干净地方,吹吹灰,把干燥的粪便踢向角落,与孟长义交代一句后倒头便睡。
两个男人守在洞口,不过是每人轮流阖眼休息半个时辰。
孟长义满脑子都是那绿色鬼火,被人传得如何如何邪乎,可他总觉得奇怪。
什么火能在刀尖继续燃烧呢?
等絮儿一觉醒来,睁眼便是金细细那张哭过的脸。
“呀~~你!”
絮儿睁开的眼重新闭上,这姑娘也太经不住事了,带她过日子,钱有以后怕是有得累哦!
金细细红肿的眼款款看着絮儿,让人不忍心多责怪她。
“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下?那个……不方便。”
两个小姑娘路过洞口时,孟长义还魔怔似的喃喃自语,什么火在刀尖上燃烧呢?
絮儿走着走着突然身子一顿,吓得细细抓住她胳膊四处观望。
“孟大哥,道士做法的火。”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孟长义理解到絮儿的意思。
“对,对!没错,捉鬼的最会装神弄鬼,看来有些假方士居心不正!”
平民百姓不一定见过道士摆弄术法,好巧不巧,絮儿和孟长义都见识过。
两个小姑娘走出去很远,孟长义还在洞口一句接一句念叨。
“我就说哪里熟悉,死活想不起来。”
“失策了,当时应该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的,都怪民间传说。”
“幽冥之火既然是编造的,那这世上什么鬼神轮回,大概都是子虚乌有之事。”
金细细走在路上话语不停,好像她不发出声音,就会有什么脏东西靠近似的。
絮儿打个长长的哈欠,待耳鸣有所缓解,才劝细细道:
“其实啊,你大可不必怕成这样。四人中只有你带着辟邪护身的东西,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第一个找上你。”
金细细小声道:
“娘胎里带来的,我真的控制不住。”
嗐!谁还没个害怕的东西,絮儿一想,干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