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考虑,又与大家详细商量,家门口的东西跑不了,但远处那些可能会被山里野畜糟蹋。如此,还是由远及近的好。
村里杂七杂八的活计并不少,他们这一走,差不多少了三成壮劳力。
三个妇人每日围上一个大袋子,赶在早晚有露水时,去南梁那边挑拣成熟的红豆夹。这种收粮办法最是吃力,但却尽可能多地保留粮食。
牧童鬓发长,农夫日夜忙。不觉西风起,秋雨透心凉。
絮儿几人躲在林间避雨,头顶几片大树叶,无聊地清理着身上的鬼针草和苍耳。
这要是等到收麦子的时候啊,路边野蛮生长的鬼针草能摆出吞人架势。也就是这些东西既讨厌又不好吃,甚至苍耳子还有毒,不然早活不到四处送孩子的时候。
秋雨连绵,像那情人不舍分别时的眼泪。你以为她要停下歇一歇了吧?嘿!飘飘洒洒又是一阵。
通信不便,也不知田里的麦子会不会受影响,好在村里留下的多是干活好手。
这场雨过后,天气明显凉爽起来。白日云景如画,傍晚锦霞绚烂多姿。
等絮儿带他们到达那连成片的野豆子地,没人不震惊的。
张大嘴啧啧道:
“全村累死累活才种巴掌大一块地,瞧瞧人家土生土长的玩意儿,就是皮实!”
丁小枣双眼放光,庆七一把托着她下巴道:
“哈喇子吞回去,又馋什么东西了你?”
丁小枣摇晃着庆七,另一手指点江山般小嘴叭叭不停。
“这一边做豆饼,巧织做的好吃,那一片做豆酱,酸杏酱我吃够了,换个味道,还有那边,让巧织做点豆腐。”
说着话呢,小黑丫头猛吞两下口水。
金元上前翻动茎叶,看见厚厚的豆荚不由得欣喜:
“长得可真好!絮儿,你的好运气,相当于又救了大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