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纯山尧的耐性同芝麻大,檀月煌知道自己一再的无理要求已经快把他最后的纵容给消磨光了。
但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就此退缩。
“是否得寸进尺,主上自当明了。”
檀月煌那视死如归的劲儿,引得纯山尧侧目。
虽然现在的他是个毫无威胁的存在,但万一他后面恢复了记忆拿这件事反悔刚刚的誓言,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索片刻,纯山尧道:“那你就告诉本座,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这。”
檀月煌正犯难,脑海里立马传来苏隶安的声音:“实话告诉他吧。没事,他不敢动我父亲。”
见人犹豫,纯山尧虚空握住檀月煌的脖颈,恐吓道:“若撒谎,本座就捏断你的脖子。”
少符白见状立马将手放到檀月煌的背上,暗中发力护住檀月煌的身体。
倨傲的妖帝再发出胁迫,檀月煌只得透露真相:“是苏卿式,是他告诉我说要想让苏隶安安全无虞地回魂,就只能分离我的身体。我说的句句属实!”
纯山尧满意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收手出了遂初斋的大门。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纯山尧带来了纯姬的精血,虽然不是心头血,但也已经足够。
所幸少符白的伤也完全恢复,并无大碍。
檀月煌谢绝了涂山伽罗的赏院邀约,事情办妥就准备回南黎去。
从遂初斋出来后,纯山尧就当檀月煌是路人似的,抱着胳膊也不为难也不亲近,甚至连正眼都没有。
一反先前那霸道蛮横的样子。
临走檀月煌奇怪地盯了他一眼,总觉得纯山尧这样很是陌生。
涂山伽罗在人走后也是拉着纯山尧不解地问:“他们来求何事?”
“来要点血,商珝要分离身体阴阳。”
“她肯舍得放弃另半边身体,倒是好事,不过你不是日日夜夜念阿隐,怎么她来了你反而冷落薄情?”
纯山尧冷言:“她带个野汉子来扫儿的面,儿还得笑脸相迎吗?”
“那就这样放她走?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为何不将她留在此地,不许她再出去?”
纯山尧思忖片刻,答:“现在还不是时候,留她,她的心也是追着别人去的。囚困一具躯体,没有意义。”
南黎境内。
烛照早已等候在外。他见到二人终于平安回来,松一口气。
少符白急忙交出两只琉璃瓶,对烛照道:“我们照您的吩咐,带来了纯山尧以及纯姬的精血。应当能保全两具躯体分离后同时健壮吧?”
烛照拿着两瓶血,捻了一下胡须。
他思索道:“不一定。此法老朽曾用类兽进行过测验,同亲异性血的情况下,躯体依旧会单边强健。所以两瓶血,最后依旧是只有一方体强一方体弱。”
檀月煌顿时有点受打击,退坐到墙边一张竹椅上,右手扶着额头。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费心费力求来的血,居然依旧无法两全。
“赌注太大了,月煌放弃吧,我们还有其他方法。”
苏隶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心里的悸动更甚,显然他两者都在害怕。
“或许可以赌一把,只是这最后你与体内神魂谁占强体,就看天意了。”
烛照的话不算安慰,却是个能让人稍微提起精神的事实。
檀月煌抬头,看着少符白。现在还能为自己提供建议的就只有他了。
果不其然,少符白心疼地看着檀月煌,缓缓摇头。
“这血在冰玉琉璃瓶里能存放,你们什么时候想好就叫老朽。不过此地可炼制不了,我没有炼制的药鼎。”
烛照他收下两只琉璃瓶,思索着说道。
檀月煌好奇追问:“那哪里有适合的鼎?”
“朱雀神殿的火炼阁,那里有我曾经炼药的十焰药鼎。”
烛照刚说完,少符白便站出来道:“我带你们去,那地界比较特殊,寻常神族的身份怕是不能进出。”
烛照茫然看他,显然是没听见少符白的声音,檀月煌便传达了一下方才的话。
听者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
但檀月煌却是惊诧万分。
朱雀神君是他没有记忆的生父,神殿更是他从未想过能去的“故土”。
神妖之间一直传朱雀神君早被贬下了凡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