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贾母的两个丫鬟鸳鸯和琥珀早早来了。
鸳鸯笑道:“林姑娘,今日史大姑娘要来府里,老太太派了我们来接你,也好让小姐妹们也聚一聚。
已经差了小厮跟冯先生告假了。”
黛玉道:“确实多日未见,现下便去吧。”
黛玉回去换了衣裳,由孙悟空陪着坐上了马车。
鸳鸯仔细看了看孙悟空,惊道:“多日不见,孙武师现在越发……英气了,变化竟是如此大。”
孙悟空但笑不语。
鸳鸯和琥珀上了来时的马车,在马车走动之时低声道:“琥珀,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孙武师不知是成日穿男装穿习惯了,我现在竟觉得他是男儿一般。”
“你这是想多了吧,许是孙武师练武之故,身强体健,加上年纪大了些,你才这般觉得。
我可还记得他跟着林姑娘初进府时那令人惊艳的模样,俏生生的,哪里能是个男子?”琥珀嘲笑鸳鸯多想。
鸳鸯略一回想,好像确实如此,便摇摇头,将自己脑中荒唐的念头抛去。
到了贾府,鸳鸯便直接带着黛玉到了贾母院子的里间儿。
黛玉见贾政夫妇站在院子外边,心里一紧,匆匆行了一礼,追着鸳鸯问道:“外祖母如何了?怎的还在床上。”
鸳鸯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被宝玉母子给气的,您就去看看吧,老太太谁都不肯见,就把自己闷在屋里。”
守在里间门边的丫鬟打起帘子,黛玉连忙进去。
就见贾母穿着寝衣,半躺在靠垫之上,眼睛闭着,神色恹恹的,满脸憔悴。
黛玉终究是亲外孙女儿,见状不由心疼不已,蹲在床边,拉着贾母的手问道:“外祖母,可是身子不舒服?”
又扭头去问旁边照顾的丫鬟,“翡翠姐姐,太医来看过了没有?如何说的?”
翡翠忙回道:“太医瞧过了,说身体并无大碍,就是心里生了郁气,须得旁人好生开解或者老太太自己想通了才好。”
黛玉听闻,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些,贾母毕竟不年轻了,她拍拍贾母的手,柔声道:“外祖母,您莫要太过伤神,身子要紧。
若是气坏了,可叫我们这些小辈如何心安?”
贾母缓缓睁开眼,见是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慈爱,拉着黛玉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儿,你来了。
宝玉那糊涂东西,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他母亲竟也瞒着我,私自抬了袭人做通房,这成何体统!”
说着,贾母气得咳嗽起来。
黛玉忙起身,轻轻为贾母抚背,道:“外祖母莫急,宝二哥许是一时糊涂,您身子不好,莫要再为这些事动气了。”
贾母握住黛玉的手,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期待,道:“我的儿,你是个明白事理的。
如今宝玉虽犯了错,但他与你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外祖母老了,就盼着你们能有个好结果,你可愿意……”
黛玉闻言,心中一惊,猛地看向站在外间的孙悟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抽回手,后退几步,坚决道:“外祖母,我不愿意!
您也知道,我对宝玉并无男女之情,只当他是兄长。”
贾母看着黛玉,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轻拍黛玉的手道:“我的儿,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心思通透。
你与宝玉,本是最为般配的一对,都怪外祖母一时糊涂,同意了宝玉搬出去。
若不然,你们二人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笑,坐卧皆在一处,他也不会被别的女子迷惑,犯下这等大错。
如今他虽犯了错,但外祖母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有我在,贾府必不会委屈了你。”
言下之意,竟是后悔了当初听孙悟空的话。
黛玉向贾母福了一福,声音平静,全然没有一丝小女儿家的羞涩,道:“外祖母,您的疼爱,黛玉记下了,但婚姻之事,绝不能将就。
且不说我只把宝玉当哥哥,他并非我所求。
我所求夫婿,要有经天纬地之才,博古通今之学。
还需文武双全,以一挡十万,堪称天下第一奇男子。
要重诺守信、有担当,顶天立地,能护家人,关怀妻小,行事稳重不浮浪。
还须与我相知相惜,懂我所想、知我所望,能共喜乐、解忧愁,陪我花前月下作诗下棋,风雨之际护我周全,生生世世一双人。”
说完,无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