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榆此时正焦急的等在产房外面,他娇滴滴的小妻子正在里面呻吟哭泣。
他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这两天两夜的煎熬真是比上战场打仗还要艰难。
这一胎不知道怎么回事,生的这样难!
两天之前他们正吃着晚饭,许桑宁吃着一份汤水,一边吃一边喜笑颜开的和他说话,圆圆的脸上全是幸福,她还对身边的大丫鬟撒娇道:“福英,今天这汤也太清淡了,你家小姐是怀孕,不是进了大牢!”
福英笑着和她说:“小姐,大夫和稳婆说你这胎长的大,要少吃多动才能顺利生产,一会儿吃完饭,还是要和姑爷去院子里走一走!”
许桑宁一边吃,一边说:“行,那多找几个打灯笼的人跟着。”她嘴巴吃的鼓鼓,跟个可爱的小猫一样。
段景榆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谁知许桑宁和福英又说了几句话,刚哈哈笑了一声,身下就流出了一股羊水,哗哗的顺着裤管流到了脚底,自己吓了一跳,还惊呼一声:“坏了,相公,我这是尿了吗?”
段景榆也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说:“这是要生了吧?”
“来人,快去请夫人,快去叫稳婆!”
院子里早就住着三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两个是姜夫人请的,一个是段王妃从南面千里迢迢送来的。
过了最初的慌乱以后,许桑宁的肚子开始有规律的疼起来,她紧张的抓着丈夫的手,段景榆把她拦腰抱起,送去了他俩卧室旁边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干净温暖的房间。
稳婆和丫鬟婆子都动了起来,整个院子都乱了套。
没一会儿听到消息的姜氏也带着人赶了过来。一堆人团团把许桑宁围住,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那叫一个热闹。
真是人多不办事,鸡多不下蛋!许桑宁被她们吵的脑仁疼。你看她的好母亲说的都是啥?说让她用力,宁儿用力,她才刚刚破水用什么力?还有那几个大丫鬟,竟然在忙着给她熏香,几个人在争论哪个香有助于生产,都这时候了熏哪门子香?
还是段景榆看不下去了,进去大喝一声:“都闭嘴!”。里面的女人全都同时闭上了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段景榆把不相干的人都撵了出去,把丈母娘也请了出去,只留福英和三个稳婆在里面看着许桑宁。
他握着妻子的手,和她说了好多话,自古女人产子都有一脚踏进鬼门关的说法,她又是头胎,年纪小,肚子大,更是凶险万分。
许桑宁虽然有点慌乱,但是眼神确是十分镇定,竟然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丈夫。她用力朝他点了点头说:“我没事,你也出去吧,男子不能待在产房,这里有稳婆就行了,你去外面等着吧。”
段景榆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就站了起来,他面容严肃的对三个稳婆说:“你们若让夫人母子平安,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自己掂量吧!”
三个人都被他气势所迫,忍不住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福英赶紧出来打圆场,一边扶她们起来一边说:“几位嬷嬷快起来,小王爷都是为了王妃能平安生产才这样说的,只要王妃能平安生下孩子,各位都有赏,日后少不了你们几位的荣华富贵!”
三个稳婆听了这话,心下大定,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围着许桑宁检查起来。
段景榆指着一个最干练最稳重的稳婆说:“这次王妃生产你做主,她们三人为辅,有什么事,你先拿主意。”那个稳婆是姜氏请来的两个婆子之一,她领命说了一声是。
安排完人手的主次任务,段景榆就来到了外面站着,不一会儿府医也带着药箱来了,候在外面,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时辰,许桑宁宫缩的疼痛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的细细呻吟起来,那个稳婆给她检查了一下,温声细语的和她说:“夫人,您这才刚开始阵痛,离生还早着呢,能忍就忍住,别喊,力气要留到最后用才行哩。”
许桑宁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只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本来以为晚上就能生,谁知一直等到天亮也没生,第二天大家都说上午一定能生,谁知又等了一天,甚至到晚上整整疼了一夜都没生。
转眼天又亮起来,许桑宁一直疼了两天两夜,有时候躺着,有时候站着,期间还不知道加了几餐补充体力。
两天多没睡觉,疼到最后,她神志都不清明起来,福英都吓哭了,段景榆在外面急的团团转。还是府医进去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