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旁的管家神色凝重,连忙上前劝阻:"公子,这些不过是市井流言,未必可信。或许背后另有隐情,还请公子三思而后行。"
然而,赢尚早已被滔天怒火蒙蔽了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扫落案上的书简和茶盏,精美的青瓷碎裂的声响在室内久久回荡。
茶水溅湿了地面,墨迹晕染开来,宛如他此刻阴沉的心境。
"住口!"赢尚指着管家,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怒意,"除了他还能有谁?只有赢傒那个伪君子才会如此处心积虑,想让我身败名裂!平日里他就处处与我作对,如今竟敢玩这样的阴谋诡计!"
他开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锦袍翻飞,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案头的烛火被他带起的气流吹得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赢尚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管家:"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要让父王看清楚,他那个宝贝大孙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管家见势不妙,额头渗出冷汗:"公子,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冒然行事,恐怕会弄巧成拙啊。"
"不必多说!"赢尚一挥手,目光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寒光,"这种事讲究的就是先发制人!若是拖延,让他们布下更多陷阱,局势只会对我更加不利!备马,我要立刻去见祖母!"
管家无奈,只得俯身退下,随即吩咐下人准备车马。
不多时,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府邸正门前。
赢尚步履匆匆地走出府邸,面色铁青,身后跟着几名神情肃穆的心腹侍从。
上马前,他突然回身,沉声道:"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清赢傒这段时间的动向!我要让他为自己的阴谋付出血的代价!"
"是!公子尽管放心!"侍从们齐声应道,语气坚决。
赢尚的马车迅速驶离府邸,车轮碾过湿润的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嘎吱"声响。
街边的行人纷纷避让,但也有人掩口私语,眼中闪过几分疑惑与猜测。
而在三公孙府邸不远处的一条僻静小巷中,两名身着便装的人正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待马车远去,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果然如吕先生所料,这位公子性情刚烈,最受不得激将。"
另一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权谋之争,本就是如此。让他们兄弟相争,两败俱伤,才能为我们秦公子的崛起创造机会。走吧,回去复命。"
与此同时,赢傒的府邸内同样暗潮汹涌。
"这绝对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赢傒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砚台中的墨汁四溅。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胸中的怒火,"这些流言荒谬至极,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借此打击我!"
他的贴身侍从古木站在一旁,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公子,这些流言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影响已经开始扩大。如今城中议论纷纷,就连朝中大臣们也开始关注此事。"
赢傒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如刀:"不用你来提醒。我很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到底是谁在暗中布局?是赢尚那个莽夫,还是说"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古木低声补充道:"公子,这些流言的传播速度和范围都十分反常,背后必定有高手在操控。属下以为,此人在朝中必定有着不小的势力。"
赢傒冷哼一声,抬头望向书房的顶梁,目光如铁:"不管是谁,敢在我头上动土,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刚刚得到消息,三公孙赢尚已经动身前往其母族府邸,看样子是要兴师问罪!"
赢傒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如此。这个冤家,还是按捺不住了。"
他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咸阳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同一时刻,赢尚的马车已经驶入了母族府邸。
朱漆大门洞开,灯火通明。
一队仆从手持宫灯,恭敬地将他迎入内院。
堂内,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
她身着紫色锦袍,头戴珠翠,虽已年迈,但举手投足间仍透着一股威严气度。
她就是赢尚的祖母,也是当朝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