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眼低似有波涛翻滚。
“回去再说。”王若木没有接她的话,他转身向裴世子作揖。
裴世子还了礼,识趣的道:“不打扰你们兄妹久别重逢了,在下就此别过。”说罢,转身离去。
一路无言回了家,西侧院是留给王宝珠的,她东西还没放就连忙跑到哥哥住的东侧院。
王大人正在院里喝茶,像是刻意在等宝珠一样,见宝珠过来不由朝她笑笑,“阿珠过来喝茶。”说着就伸手给她倒了茶。
宝珠乖乖坐在凳子上,她接了哥哥递给她的茶却没有立马喝,“谨之哥哥他?”
王家这座宅子种了许多桂花树,这个时节桂花开的旺,晚风里全是沁人的桂花香。
“啊珠。”
“嗯,哥哥。”
“你忘了他吧。”
王若木朝着院里那硕大的桂花树望去,良久又说:“圣人赐婚于张谨之和安国公府的江小姐江如恩。”
“原来是赐婚啊。”宝珠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赐婚。”
张谨之那种冷漠的人,赐婚什么的对他来说无所谓吧!否则也不至于这几年连封信都没给她寄过,想起傍晚时那人语气,宝珠突然又问:
“他都定过亲了吗?”
“是……上月订的亲。”
“哎,”王若木小心翼翼的又说,“我家宝珠又好看又聪明不差他张谨之一个。”
宝珠点头轻笑,静静喝了口杯里的茶去看桂树。
月下桂树,挺拔又茂盛,上面开满了细细碎碎的桂子,即便这些桂子看起来十分微小,但它们每一个都散发着巨大的香味。
想起自己进京的真正意图,她忽然看向哥哥,眸光清亮,神色端正,哪里有一丝伤感的情绪。
“哥哥,我要去刑部做女官。”
“刑部?”
那张谨之就是刑部侍郎,难道宝珠还没想清楚?
“去刑部是很久之前就想好了的,宝珠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与任何人都无关,哥哥难道不信我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明天带我去老师家拜访吧。”
见她扬唇浅笑,仍然是曾经那个明媚又张扬的少女模样,仿佛那事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翌日,王宝珠呆在屋子里温了一整日的书,直到傍晚时分才等到兄长下值回府。
这边王若木左脚还没踏进府邸大门就叫突然跳出来的宝珠一把给拽了出去,“快快快,再不去天都要黑了,我都来这么久还没去老师家拜访简直太不礼貌了,老师该伤心了。”
她左手拎着一大盒东西,右手拽着兄长的大袖急匆匆的往马车上钻。
王若木一脸无奈的任由其拽着进了车厢。
老师乃是当朝宰相张谦,至宰相府时看门的小厮说宰相大人在用晚膳。
王若木自恼自己耽误时辰回来晚了,站在相府大门口他有些不敢进去,犹豫着轻声问道:“宝珠,要不我们明日再来,今日似乎晚了?”
“晚吗?,我觉得时间刚好啊,正巧省了顿晚饭。”说罢跟着带路的小厮往里走。
没办法,他也跟着进去。
穿过宰相府层层绕绕的走廊后就见到了正在用饭的一家子,说是一大家子其实宰相大人的家眷简单的很,可王宝珠轻轻环顾坐上一圈人后却隐约露出些许落寞的神情。
宰相夫人是个保养极好的妇人,皮肤细腻、眉眼如画,一双柳叶眉显得温柔似水。王宝珠咧嘴甜甜一笑:“师娘,好久没见到您我好想您呀!”
说着便把手上拎着的匣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只精美的镶着贝母金丝的木雕小盒,推开小盒薄薄一层木板盖,里面赫然一条明灿灿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珠子都是混成天然,圆润饱满,质地细腻且大小一致,烛光一照每一颗珠子泛着莹莹光辉,一看就是上品。
“师娘,这是东海的珠子,每一颗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攒了好久才凑成这么一条珍珠项链,一做好我就想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师娘的气质才配得上它了,这不特地带来给您。”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宰相夫人毫不掩饰的开心,伸手接过木盒便就细细观赏起来。
王宝珠又往里一摸,摸出罐青翠色的玉筒,那玉筒底部封住上部带盖,应当是个容器。
晃了晃玉筒,筒内传来“擦擦”两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老师”又是招牌的微笑,继续道:“知道老师最爱江南的白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