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为老师亲手制的茶叶,是在前年春雨后我一根一根的在茶山上挑取的最鲜嫩的茶叶烘烤晾晒,存了两年。学生手艺不精,不过尚能入口,还请老师笑纳!”
说罢便将玉筒奉了上去,张相一脸严肃的接过,良久,缓缓开口道:“入座吃饭吧,吃完饭到我书房来,你兄长也一块进来。”
“是。”王若木拱手一礼,王宝珠也乖乖拂礼落座。
除此之外王宝珠的盒子里还有带给座上其他每一个人的礼物,张家只一女两子,两位高堂,张家老大的夫人郭氏及其一子一女,张相并无侍妾姨娘和庶子庶女什么的,此外便并无其他家眷。
不过今日张家的二公子张谨之未在家。
大家收到礼物都很开心,唯张相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不过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张相一直是这个古怪脾气,谁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悦。
饭后,王若木与妹妹一同随张相进了书房。
宰相大人的书房倒是简单,一排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书轴卷册,书架正前面一只黑漆楠木书桌、一把椅子而已。
府里的仆从搬了两把椅子进来,王家兄妹俩在书桌前坐下。
“我看信上说宝珠想去刑部?”张相押了口茶问。
“是,老师,我想去刑部。”
“刑部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女帝陛下的御前缺个女官,五品的官。”
“御前固然好,可学生觉得学生有就任刑部的能力。”她垂着脑袋,低声说着:“若是老师不愿意引荐,我也会想别的办法。”
后面那句说的极轻,但书房拢共就这么点大,想不听见也难。
王若木眉头紧锁,他知道宰相大人速来威严,在朝上都能驳斥陛下几句,也不知道宝珠怎的这么任性。
“相爷。”王若木起身谢罪,却被张相一个眼神暗示坐下。
“你怎的这么想去刑部?”张相问宝珠。
“学生一心正义,誓要做个为百姓服务的好官,伸张正义,绝不会放过一个犯人。”王宝珠一字一句的说着这话,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就像是真的那样想一样。
“谨之已经订亲了。”相爷轻叹,眼底尽是惋惜。
这突然来的一句叫他二人震惊了片刻,尤其是王若木,一开始听说宝珠要去刑部时他就在想是不是因他张谨之的缘故,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自家妹妹是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宝珠垂眸,含笑的嘴角一下子松回了平常的弧度,那张惯常的笑脸也暗了下来。
再次抬眸去看老师,眼底仍旧一片清明,“老师多虑了,我去刑部和他张谨之有什么关系呢?或许在考核时能得到张二哥哥几分宽松。”
她又道:“海晏河清,江山如此多娇,在盛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宝珠的理想。”
书房里点的烛灯不多,烛火跳动,几人昏暗的剪影在白墙上闪了闪变的有些扭曲,不变的是座上人的脊背挺直不屈。
“引荐信我会写给刑部尚书,但是刑部的考核我不会插手,且看你自己能力罢。”说完便低头饮茶,垂眸不再看她。
闻言,一声轻叹从宝珠嘴中呼出,不过一瞬她又变回刚刚那副笑呵呵的模样,“老师这茶是我送的茶吗?还不错吧?”
张相似在品味,半晌,缓缓说道:“不错。”
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父亲,我进来了。”
雕花木门轻轻被推开,走进个穿着绯红色官服的年轻男子,男子身量笔挺、面如冠玉,眉骨清朗。轻柔的月光无声息的打在绸子做的官服上更显得那官服布料质地上品。
看向眼前熟悉的人、熟悉的眉目,宝珠有些愣神。
真的好久没见了,久到他的轮廓早已模糊,可那双眉目她却是忘不掉的。
男子缓步走进,先是朝书桌后的父亲行礼,然后转过来向王家两人一礼。
宝珠回礼,道了句:“谨之哥哥”,她又问:“谨之哥哥可用过饭吗?”
张谨之点点头,回了一声:嗯。
至此,便又回到了政事的讨论上。
离开相府时,张二和妹妹张温送客至门前。
“宝珠姐姐,有空我就去找你玩啊!”张家小妹张温轻柔的语气像极了她的母亲。
“好。”宝珠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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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今夜的月亮真是格外的明亮啊!西墙的那棵桂树在夜风下不断的摇曳,厚密的桂叶相互摩挲,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