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桩,时隐时亮。咬住的尽归肚腹,打着的轮回六道。但看那雷驰电闪,还得要真法飞扬。两尊无畏生死苦,岂知哪个苟且哪个亡!
但闻石氏惊吼,气流泻涌,狂妄言道:“老子再无意与尔等玩乐!拿命来!”
说尽,单臂上指,只听天鸣滚滚,乾坤汹涌,几道霹雳闪烁而下,直落于场中数百人之顶,哔哔啪啪之间,惨叫连环,无数焦尸跌下地面,重重叠了百尺,鼻尖肉糜四兴,恶臭满腔。几个瞬息,便仅剩他二人还在苦苦坚持了。
斗不数合,纵有哪吒鼎力襄助,却仍是不能抵挡盘陀全力之姿。眼见得新一批众将被杀得节节败退,身披百创,他这里即念动真言,现出那法相天地之躯。恶汉见状,嘴角冷笑,遂也使了个法儿,变得十万丈高大,连绵不断,直插入云!那木由此刻再怎么压榨周身之劲,也不过勉强至其脚趾,短短刹那便被制裁下来,对方只将鞋底轻飘一抬,群山摇曳,大地悲鸣,时存神只逃命而离,也有凡修为木由输送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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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终究难敌瀚劲,猴娃之身,仅被那脚尖随意一擦,便犹如日月砸来,重峰压体,顿时口吐无数血沫,肋骨尽断,于地间翻滚了八十里余地,撞破丘岭若干,最终力竭躺在这无名峡谷之中,气息已然全无。
哪吒见状,吓得肝胆俱裂,再不敢硬接,只收了软趴趴兵器,撇过头去,脚下风火轮呼呼啦啦转的飞快,逃遁向天庭之处了。
少年此时脑袋空空,没由来的耳鸣,只因他昔日偷换了那立帝货,才有今朝乌鹮之劫难。一切皆他之过,故而瘫在树边,热泪自眼眶打转。
他逐渐缩回原样,咳出血来,闭目沉思。曩日历经百战,虽免不了有性命之虞,却从未像如今这般无力过。往昔于地狱中叫敖玉等人帮助,斗尼玛衮时有六兄为之殒命,缨也献身而去,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单枪匹马斗那百万大军。
其实分明是他们人多势众围剿那只身一人的石盘陀,人家却仅是狂风一扫,猛兽一吼,便喝退一支大军,万丈高山如草芥般卑微。
木由死咬牙关,半天不吭声,只默默望向远处的漫天烈火,那曾经的雪山高峰、重楼庙宇,尽数消逝在石盘陀的嘲笑声中去了。
他再无法,暗与女修通言:“如今当奈何?”
女修答:“汝自惹的麻烦,何必问吾?”
少年赧然愧耻:“今日之劫我之过也,只是这般令祥和之地燃起战乱,实非吾本心,你既随侬左右,还望捐弃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女修便冷声呵令:“我可助尔脱身,你须立即离开这是非之所!”
木由听了此话,如闻霹雳,此事因他而起,怎能撒手而走?女修却怒骂道:“快把你那面子之话乖乖收起吧,倘若天地失衡,自有大道收服,岂是汝能肆意干涉的?赶紧离去,给那正主儿腾出位来!”
男孩方在犹豫,却觉那女子只轻轻一扽,随之眼前诸景若飞花闪过。再看时,早已出了乌鹮…
他不忍就此离开,通红其目,回首雪域,朦朦胧胧之间,却望见一尊四面八臂的金色神明陡发降临,勃然一挥瀚手,九百里妙见轮飞如迅雷……而那天地间的一切,虚空与白云,雪山与大地,狰狞的恶兽与狂者,慌张的将士和平民,全如一道惊骇穹苍的闪电,在脑中刹那一劈,作掠影而逝。
“走!!”
只听得女修自风中大喊。
:()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