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孰料那宝象生生接了一击,登时红胀,疼得大叫一声,跌下坛去,不由令其呀然一惊。
恍恍惚惚,耳畔突有雷鸣之音,回首细看,却是南真现了象身,踩着几片积云,不知何时已重转上去。狠命力压下来,猿猴不防,此刻有些仓促,只能提棍定住,如牛撞躯,哧哧地在台面摩鞋,足足退了六七丈余,方卸了这股强劲,低头一瞧,履底生烟,早被化成了齑粉!
原来宝象早知神猴力猛,然心思粗犷,不拘小节,故而卖了破绽,假意摔倒,倏忽于空绕坛半周,陡然显形,在其身后突袭!南真这一计果然奏效,因此先手,连着数合扭打,大猿忙不迭招架,心生苦涩,只得寻机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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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力士酣战数轮,此时余力有限,无法速赢。猴儿暗思:如今不用法宝,总能取胜,也需久战,往后再来敌手,岂不慌乱?
只是敌方催斗得紧,不及使用。他眼见那巨汉又是一拳挥舞,直把神棍横在虚空,分出数道,以为疑兵,自然抵不得半时,破碎而坠,一一落将下来。他却得了空当,掣出秘宝,巴掌大小,青环乌锁,唤作:混沌归元罩。
但见此猴因龙子得了首胜,已知实力非凡,便将套儿往北海旗下一丢,念叨:“天地争霸,云海翻腾,乾坤利我,广借深缘!”
这仙器望空飞绕一圈,不意把那看热闹的孙木由捞捞困住,少年大惊,我又不与尔打,袭我有何用?
岂不知这才是华宝之力,套了木由,便能借其真元一用,于是猿猴虽为一人,实为二者。再与宝象交战,罡风喷泄,招招狂猛,南真不料他有此一物,未生提防,加之此刻劲有所亏,虽未跌下高坛,却败势早显,匆匆抬手,作礼叫停。
宝象痛快淋漓,点首曰:“猴尊者驱宝如我用计,今日能战至此,我已心满,他日若再切磋,还望再不留手。”
通臂遂答:“好说,好说,你知我住处,若来寻时,自当迎接。”
这南真力士本是胜蔓尊者的一员大将,只是未料到他全无夺魁之念,只欲酣畅比试,把这场你争我斗的逐鹿大会,变作一次识能之旅,见心之行,虽觉惋惜,亦斥他不得也。
孙氏遭那器儿困了一时,若在往昔,恐要兴怒,今日却觉有趣,况在一旁看了片刻,也想动动拳脚。待那宣官开问,即头前应战,与猿猴见礼。
男孩缓步上前,翻过竹障,冲其开口:“真有缘也,旁人不套,偏偏选我,便来与你耍耍!”
对方闻言施礼,诚恳告述:“比试之中,无法之法,英雄莫要见怪。既来切磋,在下通臂猿巴鸿,敢问尊名?”
少年微微一笑,取兵就道:“我乃孙悟空,闲话后叙,利落战来!”
却说这神猴与宝象心思一般,至此功名几何,全不在意中,故而求得速胜,只为留力连斗。孙氏方才观战一着,心知用过之法,料难得手,故而也不回避,且就弘法数合,各试深浅。这两个一人挺巨檑,一人横铁棍,正是:
命中各有猿猴事,手上同持柱样兵。
他两个往日不曾闻名姓,今朝一举知重轻。
你来星闪当头吓,我去雷鸣彻地惊。
俱要他手麻筋酥肝肠断,再不然脑胀神弛魂气倾。
只是纵我平生双手无当力,可奈逢他罕见一身三九冰。
便闻那高台满耳作叮当,叮当犹叹气;
又见此列席入眼是混沌,混沌亦噤声。
中日斗兴起,到此一天星;
黄昏仍对峙,举火作明灯。
却见他色飞神爽无倦意,我这里亦有高招待擒鹰。
则天地间好一似雷催卷泥雨,嘁哩喀嚓、噼里啪啦、咿咿呀呀纵兵征。
这木由打斗至此,方觉酣畅淋漓,一路走来,少有如是欢愉,虽见天墨,精神抖擞,接连纵身施法,喊叫:“再来!再来!”
那猿猴架开大檑,提棍欲扫,奈何其兵甚重,仅是拨走便已用了全力,劲难续上,苦不堪言,频频声喝:“如此磨缠,不知何时才休哩!”
孙氏只觉血涌囟门,面色温红,若说方才还有矜持,此刻已然力开八荒,挽起兵来,挺檑即砸!正是野风高昂,暴飓怒号,少年逆流而进,于空高呼:
“哈哈哈!我已知尔破绽,再战必有胜之!”
那通臂愈发狼狈,侧身躲过一道闪击,明白天上是斗不过了,继而将身一沉而落,连翻数个跟斗,拉开距离,稳住目光,咬牙出问:“休诓吾也!你是何底细,孰能深知过我?且仔细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