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巨柱尽头,而孙氏因女修故,登至柱间一隅,泰浩宇宙,九九重天,仙宫林丽,万殿广瀚,已在其下不知多深处,而柱挺拔,贯穿寰宇,昂首望去,不见有尽。却未晓此地是何境界。
如今巨檑已显,女修化形空中,略舒广袖,悠然出语:“兴!”同行一众便也被一股无形神力托到了此地。木由会意,心中再有了盼头,自然安定不少,更生斗志。
这白龙眼望巨檑立起,又闻孙氏传音,只须到得顶端,便可暂住,也获了信念。他两个相视,屈身一入深邃,横穿静幽,直越繁星,又上高月,也不知多少时日,黑终出白,莹莹闪烁,于此方见顶面。是时,太空陡现,混沌流转,三千大世,无量广界,列布他方,闪烁如影,只是与他们无干。
那网罟既开,众元神回归躯体,有惊无险,唯敖玉力竭,脑瓜昏沉,再无知觉,于桩上睡下。几人复苏,但觉腹中似刀绞,胃中反酸,又视周身混沌,鸿蒙一片,骇然间,只能速速定神。
禺狨叹道:“想我等也是取胜的豪杰,弄法的好手,而今恁般狼狈,真脓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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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法大士盘膝坐下,顿而曰:“不必菲薄,既入这般赛道,果然简易,如何显雄?想来此次大会,也是蹊跷,如今渐明矣。许是此方瀚世出了大患,选出能手解之,即我等也。”
那汪罔奋本在望向柱底,忽地高喊:“你们看!”众皆飞至边缘视之,只见下方本界之处,五行浩源之中,轩波大作,动静不停,有一硕物泫然翻抖,隐隐有嘶吼之声,便是:
古来但道鲲终醒,
不见鲲形作醒容。
一日翻腾持啸吼,
谁人敢作响声洪?
大伙虽不曾见过鲲鹏,其势也该联想到此,那物未动时,天在上,地在下,一侧身,则苍穹随之倾斜;继而连连旋滚,经纬不存也。幸得他七人已在世界之外,而幻海不周桩如擎天之柱,徐徐静置,如如弗动。
远方似有混乱,然距离遥久,纵使仙瞳也失了颜色。于是觉法醒眸,目运佛光,手指一弹,几道金花撞入各自眼眶,诸位揉而复眺,果真清晰万倍,神奇无比,又听言:“此心睛也,明察真理,可通本相。那方可是他队?”
皆望去,果见巨鲲肚腹朝上,乃瞧世界那头,有六人各在争斗。那羿一马当先,连发数箭,非是射鲲,只是将其定在日月及岁星之上,双马童以尾作绳,苗狸化身又为一股,金翅大鹏催发无边劲力,将这三星拴于一处,挂在颈上,飞起高旋,以诸星亮处暂时为天,其余众宿紧随。
二郎真君玄功护体,但有天地之向在,便就势显出通巅本领,身大半载周天。手中攫着三尖两刃刀,瞧准时机一挥,则海浪随动,乾坤休定。
二郎见吕崖之策得行,便道:“可也!”
众人闻言后曰:“只得如此了。杨戬,这巨鲲一时难以沉睡,恁几个只好暂随它重修寰宇!”
真君了然,此时三星已锁,其在处为天,其下为地。而二郎所要做的,即是将大水赶回新的海渊,潮退则海成,海成则陆现,陆现则万物现,万物当有所居。
远方的孙氏众人视那杨戬赶海不迭,而水势却随鲲动,变幻万千,席卷三界。他七人着力重建秩序,无暇顾及其中生民,便冲觉法讲:“大士,我等当趁此良机,解救困灵!”
尊者点头,众皆应允,小白龙稍稍复力,复转下处救火。木由此时又道:“吾非肉躯,又有神器和竹芎甲之守护,可入滚汤,尔等不必轻随,只待接应我即可。”
旁人皆候于桩上,各出真力予女妖,那涂山媭一口吐出金丹,又舍其万年九尾,连作缒绳,自上垂下,能延不可说不可说转之深,以供而后收放之用。少年这边匆匆驾云才下,龙子躯身随来,木由嗔怪。敖玉笑道:“吾之铠甲亦非凡品,可以入海。”
这两个心猿意马之象,自阴司一事以来,处处相应,不知是善是恶,还须看往后演变,正是:
心猿逐意马,猛犬伴狸虎。
一者堪狩猎,另一可执鼠。
外猎仍须狩,内鼠应速阻。
他二人便将那水内苦众一一迁在巨檑之上,颛民百姓初入桩顶,暂可避灾凶。此时浩鲲忽止,万土复静,天地稍安,众星回列。
那汪罔奋吸气疑怪:“怎地一救出他们,那东西便没动了,莫非醒来只为吃食?填饱肚子便就又睡了?”
禺狨大王似有见识,轻骂道:“以为是你吗?此先天之物,无必进食,只是互动忽静,或有缘由,我等智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