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胆色。
如是即叫群兽引路,智往内山而去。既入深刻,果见中空火红,滚釜作浆,燠热逼人,宛若炼狱,便是:
炉火裂昏空,红星彻满风。
腥臊盈四壁,野死乱横中。
魂魄难多视,神明骤隐踪。
何来休祲论,满目尽汹汹。
木由眼见这般景象,本当以真君之名涉之,又思及此等皆亡命之徒也,但叫三魂碎荡,七魄成烟。虑及此,乃使女修再弄巨檑,眼见得一杆幻海不周桩霹雳腾发而出,那真君不言二话,直将法天象地之身展在穴间,一路冲破荒洞,中开高岳,顶天陷地,如凶在世,直唬得那班恶仆只恨爹娘少生二足,四散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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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湚兮拔剑四顾,却未追赶,但问木由:“你岂非不知那些细小喽啰,不过事之皮也,乱其性命,逞一时之爽,断了个中锁钥,如何牵得上情?”
真君凌空笑道:“无妨,这一闹,管教头目们投鼠忌器。你道他们特辟荒境,就是要掩悠悠众口,然经营至今,难无重利,岂肯轻弃?好似一波大水,上皮无恙,下渊激荡,我即一搅,上下颠覆,必有新动,动,则我有机也!”
仙子恍然曰:“大善!”
二人遂如摧枯拉朽,各执利刃,神兵天降,将彼恶众尽皆诛杀,群兽欢腾,以歌相贺。兽言警幻真君乃人族也,凡人居身为,多矜傲倨,每遇旁生,必践踏之,薄其性命如宽衣解带,弗以为意。今贵在女娲座下,犹爱兽身,可见大悲之心,至尊之象也。
于是乎一兽如此言,众皆附之,洋洋一片,歌动炎暗,中有一阕曰:
天皇皇,地振振,风氏扬母良。
四洲分千万,一名为警幻。
亦如主母万分慈,助我登彼岸。
欣欣兮,出溺厄,回眸污水生菡萏。
如是连歌数阕,举境悦然,竟无死象。眼睹诸狂踏亡者之躯体,即歌即舞,残尸破裂,顿作肉絮,浑然不觉,嘻嘻然如沁甘醴,痴痴醉醉,难苏醒也。
至若夜褪日升,诸兽犹未倦,簇拥三客以为王,似星供月,不以己躯为贵。如此歌舞,着意冲淡戮凶之厄,反叫木由悠悠渐明,无愧为“警幻真君”也。
故其暗与敖湚兮相语:“此非真象也。”
女答:“若井蛙见顶,以为天之大也。何见实真?不过循循近真也。汝言非真,定有所觉,吾亦有暗得,可以一测?”
木由疑惑:“若何试之?”
仙子一笑,乃呼众道:“诸兽听言,昔者群邪捕我,若取于囊,以我为散游也。今易乱为整,同于一忾,何如?”
此论一出,数怪萧然,窃窃私语,莫衷一是。木由遂知敖湚兮之所得,然与己非同也。只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未若不好。
故其乃曰:“洛滨仙子之话,无非叫尔等莫散齐心,共谋一力,今着意如此,久必啸谷。吾等别有公务,弗可长助,尤赖自救矣!
兽闻是言,稍稍安住,复怡然。木由遂拉敖氏而离,女修并行。真君暗与仙子通心:“吾等即去一时,再回转来,必生惊喜。”
:()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