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帝君是想将大臣隔离开来?
为了尽早达成和谈,趁着酒宴,给北虏施加恩惠?
自家帝君的德行……,这种事,也难保没有。
当下,加紧催促老仆继续动身,前往皇城。
也不顾身后老妻不住的埋怨。
得知帝君设宴景福宫,
右相又转身去往此处。
来到景福宫大殿外,
已然看到大殿里面影影绰绰,人声鼎沸。
酒宴进行的热火朝天,
每个人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美食,
种类繁多,琳琅满目,
其中有数种珍馐,便是一般显贵人家也不曾见过。普通百姓的话,更是闻所未闻。
北虏皆粗鄙不堪,未征战之前,尽皆边地之人。
面对如此珍馐佳肴,此前哪里见过?粗野的性子也彻底暴露出来,
除楼行舟好一些以外,其他众人,无不狂吃海塞,有些甚至连筷子都来不及用,直接上手。
只吃的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帝君在首座之上,看众人吃的心满意足,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得意。
得意之余,还不忘夸耀
“楼卿,北国可有如此珍馐佳肴?或是可有与之媲美之物?”
楼行舟被这一问,还真给问住了,自己在景国的日子,素来简朴,不光是他。
就连自家国主都是如此,和今天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景国不以锦衣玉食,华服霓裳为崇,他们重军事,尚武力,以开疆扩土为荣。
两国之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总不能直接说自家兵强马壮吧
所以,被这么一问,一时也找不到说词,只能报以讪讪而笑。
帝君看到楼行舟这般窘迫,不免更加得意洋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心里却道,果然是一群边地寡民,不曾开阔眼界。
然后,嘴上却说出另一番言语
“无妨,如今汝国与我朝,以成兄弟之邦,日后当行兄友弟恭之事,吾。之荣耀既是汝之荣耀,
只要尔等以后安分守己,不再挑起两国纷争,两家即可互通有无,届时,你国也可派人到我嵩国观学礼仪技艺,日后也定会成为礼仪之邦。”
楼行舟只得颔首连连,口中称谢,心里却越发轻视这位帝君。
右相正准备进去大殿,却被黄门所阻。
右相哪有心思和黄门纠缠,便要直接强闯,
黄门吓的大惊失色,一时亡魂大冒,赶紧去阻拦,
宰执冒犯天颜或是冲撞帝君,最坏结果也无非,罢官夺职。
毕竟,本朝惯例,刑不上大夫。
可他一个小小的黄门,如何敢比肩宰执?
莫说是他了,便是一监掌监也不敢和宰执相提并论啊。
说到底,内侍不过是帝君一家奴罢了。
生死,不过在帝君喜怒一瞬间的事,
此前,自家大官特意交代,帝君亲口说过,不让任何大臣瑾见。
他又如何敢放右相进去?
见右相执意要进,当下也是不顾体统,上前紧紧拽住岳文谦的衣袖。
口中还不断哀求道
“相公,万万不可啊”
“奴婢是会掉脑袋的,您可怜可怜奴婢这条贱命吧!!!”
门外这边一阵喧哗,也终于引起殿内的注意,
帝君因为外面的争吵,面露不悦。
“何事喧哗,去看看怎么回事……”
遣殿内仪卫来到殿外,探查是什么情况,仪卫出来正欲出言斥责。
待看见来人是宰执以后,也是当场怔在原地。
黄门这一哀求,右相也不好执意强闯,
便在大殿之外朗声道
“嵩国宰执,门下右平章事岳文谦请见帝君!!!”
说完,便束手而立。
仪卫立在当场,进退两难。
他只是个仪卫,人微言轻,两边都得罪不起……
去禀报,必然会引起帝君不喜,不去,对方堂堂宰执,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可总归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吧
就在仪卫正准备转身离开禀报之时,却被后面广场的景象吸引,目光也随即往广场上望去。
岳文谦见状,也顺着仪卫的视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