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姝有很多心里话要讲,但父母兄长在前,又有那么多叔子小姑的,心中无限欣喜还得装作浑不在意若无其事,倒真有些煎熬。
李高平也同样如此,欲寻个脱身之法而不得,兄弟们使着坏呢!
“来!我的好大侄,陪叔叔干一个!”
李宗德化身李缺德,端着海碗拿起了辈份。
向大年起哄道:
“哎呀,碗小了,这坛子正好,一人一口把它喝干才准去解手。”
陈家老两口见小子们和自家女婿耍弄,怕他们放不开,便起身退场。
“你们喝,我和老李还有个残局解不开,先过去了。”
陈母也道:
“晾的衣服该收了,夜里露水重,不能白晒一天。”
米为义应道:
“叔、婶,你们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去踏青。”
李高平起身道:
“阿娘,我帮你收。”
大舅哥大舅嫂酒量一般,不敢掺和这种海量的酒局,于是道:
“我和阿娘去吧,你们继续喝。”
“我去烧点热水给阿娘洗脚。”
李高平便没了逃跑的借口,只得坐下奉陪到底。
林风庭坏笑道:
“二师兄,你可是天河水师大元帅,得多喝!”(西游小说被古人出版前就已有雏形存在,成书历史十分漫长,真实历史人物与故事是被一步步神话而变得缥缈玄幻的)
李高平道:
“在这里为义师兄才是二师兄,我顶多是小白龙。”
林言道:
“就算是小白龙,那也是西海龙三太子,也一样逃不掉!”
众皆捧腹大笑,李宗德给他倒酒满上,把碗递到他嘴边,道:
“小白龙,你是要龙吸还是鲸吞?”
李高平道:
“不喝,龙就一定得会喝?”
李宗德道:
“都夸你是龙了还能不喝?不喝也得喝,摁住他!”
几人大笑着扑上去又是抓手又摁脚的,几乎是把酒给他灌了下去。
被迫喝了一碗,李高平道:
“那三师兄不也是流沙河来的吗?你也不能少!”
李宗德道:
“那是使了避水的法术,流沙河都流沙了怎么能喝?”
李高平道:
“那二师兄又怎么讲?”
米为义道:
“二师兄是吃醉了酒调戏嫦娥仙子才受罚,因此一定是戒了酒的!哈哈哈!”
李高平道:
“那桃园结义三兄弟,二哥也曾温酒斩华雄,三哥醉酒失徐州,你们俩也该喝。”
米为义便倒酒,端起碗来道:
“是兄弟那就一起喝,大家干!”
没办法,一人一碗谁也躲不掉。几个女孩可不想多喝,机灵地躲边上说笑去了。
雷祖耀酒量差些,便道:
“别光顾着喝,多吃几口菜,可不能浪费了。”
林风庭夹了块豆腐,道:
“不如以豆为题,说豆不提豆字,一人一句诗,只谈韵不讲格律,但要和前一个人的诗句有衔接,答不上来的罚酒三碗!”
向大年抢道:
“那我先来!这第一句,我出:南山草没(mo)田,羹稀陋室眠。”
雷祖耀道:
“化五柳先生‘种豆南山下’之诗,确实无豆,嗯……你既眠了,也该做梦,便是:午梦见西子,当窗在垆边。”
林风庭道:
“传说西子做豆腐是一绝,确实也无豆,算你过关,下一句我来。嗯,既是美人,那就少不得说年龄了,我接:十六玉砌妆,巧笑倩红颜。”
李高平道:
“豆蔻年华,过关,那我接:本植相思子,怎叹奈何天!重提‘草盛豆苗稀’之事,看你们怎么接!”
李宗德道:
“你这就有些无赖了,那我接:藤攀亦无架,蔻枯劳更免。叹什么天,自己懒怠罢了。”
郭天云道:
“豆都让你们说死了,我只能接:浓油着赤酱,高邻把客筵。”
米为义道:
“酱油确实是豆做的,那我接:煮浆晾腐皮,勾汝垂津涎。划拳划拳!和你们作什么诗,无境无象,到头来还是一个怼一个,忒无趣,题目也出这么窄,接都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