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台上此时只剩一只哆哆嗦嗦的猴子了,台下则一群闲杂人等争前恐后的要上去。台上一气度轩昂的老者略有些犯难,看着台下之人犹豫不决、踌躇不定。但看见了屠鬼冲了过来之后,台上老者眼睛一亮,将后来的屠鬼叫了上去。
&esp;&esp;屠鬼,自幼受父亲熏陶,五岁时便开始习得杀猪宰牛的手艺。天赋加勤奋的,屠鬼很快便掌握了祖传的手艺,将“安乐咒”的神奇魔力和匕首的奇特灵性运用的所向无敌。杀猪宰牛之时,人与匕首容为一体,人与咒合为一身,堪称一绝。
&esp;&esp;英雄出少年,时年二十出头的屠鬼终于有了展示本领机会。屠鬼上了台子之后,人家便要他挑选刀具,屠鬼拿出了祖传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屠刀,这把台上台下的人都逗乐了。屠鬼并不理会,径直来到被五花大绑的猴子面前,心中默念起了“安乐咒”,集善念与杀机于匕首。
&esp;&esp;凭着天禀的神赋与祖传的手艺,屠鬼在活猴身上割取皮肉之时,那猴并无挣扎与痛苦的神情,屠鬼这一无痛杀猪宰牛的手艺终于潜移默化的运用在了猴子身上。
&esp;&esp;活猴身上取肉毕竟不同于快刀斩乱麻的屠宰牲畜,屠鬼干起这活来有些手生,动作并不麻利。这一干便是多半天,从上午到日偏西山,屠鬼一直没停下来,从活猴身上割了四千九百九十九块皮肉,这中间,猴子没挣扎一下,没叫一声。割下来的肉放在一丈长、五尺宽的白布上,白布俨然成了一幅画卷。台上台下的人全都看傻了,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吃饭喝水。
&esp;&esp;屠鬼看着无限美好的夕阳,擦了擦汗,看着惨不忍睹但仍旧活着的猴子,准备剐下第五千条肉之时,台上一气度不凡的老者叫住了屠鬼,这老者便是侩子手世家出身,为朝廷中的资深侩子手。
&esp;&esp;“壮士,你已然割了快五千刀,怎没见这猴子痛苦?”老者问道。
&esp;&esp;“您怎知这猴子不痛?”屠鬼淡然的说道。
&esp;&esp;老者无言以对。
&esp;&esp;“痛至极,便如此。”屠鬼仍旧淡然的说。
&esp;&esp;“既已至此,不用再割了。”老者欣慰的说道。
&esp;&esp;台上之人马上收拾东西,对赏金之事决口不提。众人渐渐离去,这十多人将屠鬼领到一客栈之内。
&esp;&esp;到了客栈,来到客房,关上房门。那个老者双手紧紧的抓住屠鬼的两个手臂,甚是激动,宛若伯乐见到苦苦寻找的千里马一般。
&esp;&esp;屠鬼被带到朝廷。经过尝试,屠鬼这一无痛杀猪宰牛法照样能被潜移默化的运用到凌迟活人身上,而且屡试不爽。屠鬼这个屠夫便成了朝廷的侩子手,举家迁往金陵,拿着朝廷的丰厚俸禄,爹的病也被御医医治好。
&esp;&esp;屠鬼成为朝廷的侩子手之前,提了要求,这要求便是手艺不外传、不收徒弟。朝廷答应了。
&esp;&esp;屠鬼到了朝廷之后,先是奉命对施凌迟之刑而未完成规定刀数的侩子手施以凌迟,被屠鬼剐了的侩子手有上百之众,被屠鬼剐了的侩子手死前皆面露钦佩之情和无限感激之意。时逢朝廷大兴株连,被处以凌迟之刑的人数以万计,正值意气风发的屠鬼为朝廷立了汗马功劳。因被处以凌迟之人众多,侩子手实在忙不过来,屠鬼便同时对十人施以凌迟,凭借祖上的“安乐咒”和匕首,屠鬼从未失手。施凌迟之刑的过程中,被判处凌迟的死囚全都对屠鬼心存感激,虽死无完尸,但死前并未遭受到痛楚,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esp;&esp;屠鬼也成了独一无二的“屠一刀”,迟骋金陵,无人能及。然而,物极必反,日正则斜,月圆则缺。屠鬼在凌迟万人之后,终招来了灭顶之灾。
&esp;&esp;这一年秋后,一身怀六甲之女子因奸淫之罪被判处凌迟。
&esp;&esp;这一日,午后时分,大庭广众之下,监斩官义正言辞的宣读罪状:“……毕王氏,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在其夫毕白戍守边疆,驰骋沙场之际,与他人通奸。其夫从军三年,期间从未归家,毕王氏有了身孕,通奸之罪,证据确凿。毕王氏通奸生恶果,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国法难饶,民愤难平。今日对毕王氏施以凌迟,以示惩戒。”
&esp;&esp;屠鬼来到这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