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江山之下万千宝藏,只能属于大宋。
想罢,方宁的手不断拨着柴火,几处火焰吸收了空气,正猛烈的跳动着,却被她一瞬压下,气定神闲道:“师兄,那都是师父十五年前说的话了,几年前师父还同我说过终有一日你的造化,会凌驾于在李弗苌之上。”
此言一出,沈昱原本沉俊无波的眼底,篝火化作星海中万般波澜,再抬头时,一脸苦笑,但又带着些许无畏,“承蒙师妹看得起我。既来之,则闯之。我们明日便出发。探一探赵王之墓!”
语罢,邵夫子低头含笑,将手里的汤药递给沈昱,“师侄,麻烦你走一趟,喂给那些疯癫的村民,切记得趁热。”
沈昱此刻有了点豪情,干事儿也利索,毫无怨言的接过药碗,又叫来其他几个村民一起帮忙。
等支开沈昱,他打量着方宁妍姿艳质,却狡黠如狐的脸,幽幽道:“我师兄当真说过这样的话?”
方宁将被火烧干的枝桠一节节折断,浅笑道:“师父为人比较低调,自然不会说。但师兄为人闷骚得很,最爱听夸赞。信心暴涨,说不定真能掘开赵王墓呢。《步天歌》与各部势力将我们带到此处,那我们只能奋力一拼。”她声色虽是平静,但也蕴藏着担忧,隐下剩余半句,“若当真不行,她也会拼死护住同门。”
语罢,她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往睡屋走去。
可走了没两步,又脚步一顿,头一偏,侧耳细听之下,觉察西南十丈外,似有细微的声音。
不是动物,是不下十人的队伍。
方宁刚想去查,却被邵夫子按下。
“他们不休息,我们要休息。且由他们去。”邵夫子迈着悠哉的步伐,吊儿郎当的远去。
方宁猜到那些人恐怕也在等着赵王墓的开挖,今夜不会闹起来,她也就不必大动干戈,当即,卸了警惕,打了个哈欠,见月色明朗,星海大敞,天梁、天相、文昌三星宿熠熠生烁,交相呼应,对明日探墓更添一分信心,“师父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可不能让浑天派与他老人家丢了人。”
负荆山里,四季落雨,总是云深雾重,盖住旭日初阳,一时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方宁与沈昱、邵夫子昨日商量后决定,轻装上阵,尽可能不被村子里的人发现,避免多出事端。奈何,三人还未到墓穴入口,便见村子李四己带着六七精壮男子与李昶,在山道尽头等他们。
“方娘子,昨日见你们控制疯魔的村民,我就知道你们绝非等闲,一定是高人。负荆村在此驻扎已有百年,百年来从无一人能活着离开赵王墓,但我辈使命绝不能忘,如若可以,我想恳求你带我们一同进去。”村长好似川剧变脸般与昨日换了神色,姿态放得极低,操着一口粗糙的乡音,但语气虔诚,一时让人不知如何拒绝。
“村长,你们也知道墓穴机关重重,我们是死是活也不敢保证,何况带上村子里的人,说句实在的,我们自保也许可以,但保护你们确实增添了难度。生死绝非儿戏,希望你们慎重。倘若我等顺利走出,会将关窍说与你们,你们再进入赵王墓做想做的事,不是更好?适时,村子的恩怨我全然不管。”方宁语气威肃,带着不容讨还的坚决。谁
知,下一刻那村长便从袖中掏出把匕首,抵在脖间,“方娘子,有些事若不亲力亲为,我等就没有存活于天地的必要了。还望您理解。”
随后,身边的男子纷纷效仿,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方宁此生最恨被人威胁,一双眼锐如寒冰,声色无波,“我操控不了你们的生死,若你们在我面前就这么死了,那也是你们的选择与命数。”
语罢,她提步一跃,借着山道两旁的山壁,只一步就飞跃过那些村民筑起的人墙,再不去看他们。
身后一直未开口的李昶忽然跪地,朝着方宁磕了三个响头,语气极为虔诚认真的高声喊着,“姐姐,我知道你们能从官府救下我,意味着你们并非普通人。我出生在负荆村,见多了村子里的老人因疯病离世,也见多了新生儿带着挖掘赵王墓的命数,我们这些人一出生,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挖墓。姐姐,我也不想挖,我也想活,我也受够了山底下百姓对我的冷脸与苛待,想离开这村子,再也不回来,可我的爹娘就是因为我的离家出走才死的。姐姐,你知道那日我再回家,血泊中倒着我等爹娘,而他们是因我而死的时候,我多想随他们一起去吗?可他们临终时候,给我的唯一遗言,就是挖赵王墓,一定要挖穿。天意如此,我认了。我说服不了老一辈的想法,可他们真的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