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放过他俩,进而继续说:“圣上恩许在下四方游历,还特地下了诏书与我,二位大人可要一观啊?”
“不用了不用了,”周县令连连摆手,起身走到台下,恭敬一礼,顺便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赔笑到:“是下官有眼无珠,怠慢了大人。望大人海涵。不知沈大人所求何事?下官能办到的,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大人!”
温闲州闻言急忙转头去唤周县令,可周县令却别开了脸,不复往日和蔼的模样。
“我为状告岐县主薄温大人温闲州,私养蛇妖,残害岐县百姓,甚至手刃妻子而来。舍妹昨日探查温府,救下卢夫人房中侍女,可以她的话为实证!而舍妹一夜未归,我恐她已经遭了温主薄毒手,还请周大人即刻拿下温闲州!哦,对了,我所谓的舍妹可是皇上亲封的带刀护卫,六品啊。”
周县令如遭雷劈,呆若木鸡,似乎没缓过来。
温闲州倒是急急出声:“周大人!”
周县令身子一颤,看也不看温主簿,闭了闭眼:“来人!把他拿下!”
就在温闲州被官差捆住,强行跪在堂下的时候,门外此时正进来了人。
“禀告大人,今日有人擅闯温主薄府上,在其后院的枯井中发现了一女子和巨蟒尸首!”
沈昱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身侧的小荷更是喜极而泣起来。
原来就在沈昱带着小荷击鼓鸣冤之时,邵夫子已经带着一众人强闯了温府。
而在另一边,城外的小道上,尘土飞扬,一匹骏马载着素衣人疾驰而过。
方宁已从井内的宝箱中拿到了温闲州的扇子信物,此时正马不停蹄地一路出了城门,往土匪所在的那片盐卤地赶去。
“何人过路?快快报上名来!”
进入山谷不多时,就有短衣打扮的土匪将她拦下。
“我是温大人派来的,我要见首领!”方宁勒住马,做出慌乱神色,忙举着信物大喊。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在此喧哗?”
一个沉稳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拦住方宁的其中一个土匪看到是她,马上出声应道:“老大!她说她是温闲州那厮派来的,要见你!”
方宁循声抬眼去见那女人,只见她打扮与别的土匪无差,只是换了深红颜色,头上则扎着鲜艳的红布头巾。
看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首领秦香。
“我就是首领,”她见到方宁,认出她手上的信物,“过来说吧。”
方宁翻身下马,跟着秦香往匪寨内部走去。
面对秦香的试探,方宁游刃有余的将此前编撰好的情况一一回应。
大寨主宅,首领堂前,秦香坐于最高主座,她手下数名“大将”齐坐下首,方宁则侍立一旁。
“如今听来报的信使所言,温主薄已然暴露,眼下已被关入大狱。关于夜间劫狱一事,我想问问诸位怎么看?”秦香环顾四座,出声问询。
座中有一莽汉,身形雄健,听了这话就等不及站了出来:“贩卖私盐不是小事,温大人如今有难,必然会牵连到我们。所以粗人以为我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劫狱是必行之事,而且越快越好!”
“此言不妥,”他一说完,堂下立刻有人出声反驳,“我的确有听下属传言,温主薄今早在衙门堂前被绑,但是我们此番贸然前去,可能打草惊蛇。”
那白面青年话语还未落下,就听座中议论纷纷。
“什么?温主薄的确被抓了?”
“是啊,我听说他还被抄家了呢,被人强行闯入了宅院呢!”
“蠢货!只有皇帝才能下令抄家。不过我确实听说似乎官府已经在他家里搜出了什么......”
“温主薄也不是官吏吗?怎么会——”
秦香咳嗽了一声,一拍桌子,座下此刻都安静下来。
就在众人紧张以待的时候,有位长者出声了:
“首领,不妨听我一言。”
秦香颔首:“傅老请说。”
“我听说岐县如今来了位天子近臣,地位非同小可,如果他来查,我与诸位恐怕都自身难保。因此我赞同劫狱一事。但是此事涉及官府,必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办。最好是派武功上乘的几个人,带着伪装好的尸体潜入狱中,悄悄将其救出。”
站出来的人岁数看上去比温闲州还大上不少,在这群土匪中颇有威望。
此话一出,座中都纷纷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