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不凡,应不是与我们一样的身份吧。莫不是哪个富贵家的女儿。”
方宁没有接话,听另一个娇小的女子哭哭戚戚的接道:“这一去不知死活,指不定有多少折磨。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可你又没胆子自杀啊。”方宁出奇的冷静,默默跟了一句,回忆着此前的变故,有些狐疑船上抓自己的到底是不是这帮山匪,更有点纳闷师叔邵夫子深谙药理,精通各种以药救人、杀人的本事,身上总是带着醒神的香囊,正是破解各种迷药的良方,可他当时一点没反应,不应该啊。
或许是睡得太沉,清醒需要点时间,等反应过来与此刻搏斗时,又无暇顾及她与师兄,这才导致他们分散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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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娇小女子的话引得其他几名女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但紧接着惊恐的大叫打断了方宁的沉思。
下面赶车的人听到动静,毫不留情地挥起鞭子,朝方宁这边抽打起来,大喝一声:
“都说了别说话!”
这一下激起铁笼中女子们的尖叫,她们纷纷远离方宁,生怕鞭子打在自己身上。
方宁躲避不及,带着倒刺的铁鞭挥打在身上,勾出长长一道血痕。
伤口暴露在寒风中,火辣辣地疼。
她横眉冷对抽打的那人,眼神锐利如刃。
手握铁鞭的男人欣赏着这群女子般如惊弓之鸟的惊惧神情,回首冷不丁对上了方宁冷彻刺骨的目光,莫名心下一慌。
“你看什么看!”他强作镇定地呵斥,却不敢再看方宁,反倒是悄然转回了脑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方宁收回目光,无暇去管他,转而观察起了周边的地形。
环顾四周,山谷长而狭窄,两边峭壁陡立。往后眺望能看见山谷入口,山谷口虽地势较高,然大多被森林掩盖,地形隐蔽,恐怕不易被找到;往前看又可见山中六面环山,中间地堑,是兵书中常说的易守难攻之地。除此之外,这里十步就设置一员看守,岗哨森严,看来想要逃出去绝非易事。
笨重的木车载着巨大的铁笼缓慢地前进着。
未几,车马队伍停在了一个大寨子内。
“新货来了!”
“什么什么,让俺先瞅一瞅!”
寨子里的男人们对这笼子一哄而上,车子顿时被堵得寸步难行。
方宁是唯一个没有怯懦畏缩的女子。
她观察着这些男人,看上去大多是士兵和铁匠,以及些做力气活的家伙。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没讨媳妇的先上来。价高者得啊!听到没?”
铁笼里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又听了这句话,都不禁哭了起来。
方宁冷眼看着这一切,手上握紧了隐星镖,暗自琢磨:这地方多是做赋役和士卒的男子,比起被强行买卖来做苦力的,瞧这还各自分给老婆家室的模样,倒更有地方豪强在此安营扎寨、招兵买马的架势。
正当她思忖着,忽而察觉到人群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正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她。
她顺着目光寻去,发现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见她发觉面色一惊,赶忙移了视线,却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又看过来一眼,高声朝车旁边的人叫道:
“右边那个素色衣服的,我出十贯钱!”
“十贯钱?陈寅你小子可真有眼光!”押送女人的大汉闻言眼睛一亮,欣喜自己的分利又高了,忙追问:“还有要出价的吗?”
对于这些卖力气的粗汉来说,十贯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方宁长得再好看也只能望而却步。
不再有人和陈寅叫价,方宁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被卖了出去。
方宁心中没多生气,倒是觉得既诧异又好笑。
她竟然十贯钱就被卖了?!
服了。
交了钱款,铁笼的门随之被打开,方宁踉踉跄跄地被扯下来,身上捆住手脚的铁链被交到陈寅手里。
陈寅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买卖,一副想接又不敢接的模样,最终只好松松垮垮的拿着铁链那头,在登记的册子上画了押。
夜色渐沉,山谷里吹来稍冷的晚风。
陈寅牵着铁链,与方宁一前一后的走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久到方宁都觉得不像这人牵着自己,反倒像是自己溜着这家伙。
“那个,你有什么会的吗?”良久,陈寅背对着她,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