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闻言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成家一向是她考虑之外的东西。
于是她略微思考了片刻,想到百姓家大多是男耕女织,于是诚实地答道:“有点力气,不会织布,不爱做饭,会点拳脚。”
“哦,”陈寅听了她的回话,不知为何更显腼腆踌躇起来,“我见你手上有薄茧,还以为你活儿干得比较多。”
“杀人的活儿确实是干得挺多。”方宁无声地吐槽了一句。
她不明陈寅的目的,干脆反客为主:“你是干什么的?”
“我刚来这里没多久,体格也不好,只干点杂活。”陈寅挠了挠头,说话时侧过脸,神色间露出几分不符合憨厚话语的沉着来,旋即朝着前方遥遥一指:“那边就是我的屋子。”
“你说谎,”方宁盯着他的脸色,沉下了眸,“你不是因为会干活而选我,也没有在这里干杂活。”
陈寅措不及防地被戳破了谎言,眼睛蓦地睁大,脚下乱了步子,猛然回首去看方宁,却见她气定神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欲言,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带她进了破旧的小屋,亮起烛火,把门合上,开口道:
“我本冀州清河人氏,家中从商,亦重视子辈读书,因此十年寒窗,勉强得了个举人,本应赴今年春闱。可我生性好钻研武艺,可惜自幼体弱,只能摆弄些奇技淫巧。”
说到这儿,陈寅不免叹息一声,“或许正是因此,才被他们盯上了。趁我远游时强行抓我过来,为其精进刀剑武器。”
“他们是谁?”方宁探问。
“是群前朝遗民,自称是后周柴家的后裔,占领了此地招兵买马,想要伺机造反!可我还有会试未赴,眼看如今就要成了叛党。”陈寅说到此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不甘。
紧接着,他满怀希冀地看向方宁:“既然娘子是身怀武功之人,且神态举止颇为不俗,必有见识、有胆魄,我不如直说了吧。我赎下您,一来整日呆在这里确实寂寞,想有个人说说话,二来,想着能找个志同道合的联手,一同逃出此地。想必您也不愿在此度过余生,将生命交由他人定夺吧。”
昏黄灯下,方宁抬起脸,勾唇微微一笑:
“那你可真算是——找对人了!
:()天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