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孔子和弟子们被困在陈国、蔡国之间,子张问怎样才能使自己的主张行得通。孔子说:“说话要忠诚守信,做事要忠厚恭敬,即使到了蛮夷之地也能行得通;说话不忠诚守信,做事不忠厚恭敬,即使在本乡本土,能行得通吗?站着的时候,就好像看见‘忠信笃敬’几个字摆在面前;坐车的时候,就好像看见这几个字刻在车辕前的横木上,这样才能使自己的主张行得通。”子张把这些话写在自己束腰的大带上。
子张问:“士怎样做才可以称得上是通达呢?”孔子说:“你所说的通达是什么意思呢?”子张回答说:“在诸侯国中一定要有名声,在卿大夫家也要有名声。”孔子说:“这只是名声,不是通达。所谓通达,就是品质正直,喜好道义,善于察言观色,总是想着谦恭待人,这样的人在诸侯国和卿大夫家一定能通达。而那种只有名声的人,表面上追求仁德,实际行为却违背仁德,还以仁人自居而不怀疑自己,这种人在诸侯国和卿大夫家一定会有虚名。”
曾参,是南武城人,字子舆,比孔子小四十六岁。
孔子认为他能通晓孝道,所以传授给他学业。他撰写了《孝经》,死于鲁国。
澹台灭明,是武城人,字子羽,比孔子小三十九岁。
他的容貌很丑陋。他想拜孔子为师,孔子认为他资质浅薄。他跟随孔子学习后,回去就致力于自身品德的修养,走路不抄小道,不是因为公事就不去拜见卿大夫。
他南下游历到长江一带,跟从他的弟子有三百人,他在取舍、进退方面很有原则,名声在诸侯间传扬开来。孔子听到这些情况后,说:“我凭言辞判断人,看错了宰予;凭相貌判断人,看错了子羽。”
宓不齐,字子贱,比孔子小三十岁。
孔子说:“子贱真是个君子呀!假如鲁国没有君子,他从哪里学到这样的品德呢?”
子贱做单父的长官,向孔子汇报情况,说:“这个地方有五位比我贤能的人,他们教给我治理地方的办法。”孔子说:“可惜呀,子贱治理的地方太小了,如果让他治理大的地方,那就差不多可以了。”
原宪,字子思。
子思问什么是耻辱。孔子说:“国家政治清明,做官领取俸禄;国家政治黑暗,也做官领取俸禄,这就是耻辱。”
子思说:“好胜、自夸、怨恨、贪欲这几种毛病都能克制住,这样可以算是仁人了吗?”孔子说:“可以说是很难得的了,至于算不算仁人,我就不知道了。”
孔子去世后,原宪就隐居在荒野之中。子贡做卫国的国相,坐着四匹马驾的车子,带着很多随从,排开丛生的野草,进入偏僻简陋的里巷,去拜访原宪。原宪整理好破旧的衣帽会见子贡。子贡觉得羞耻,说:“夫子您难道是穷困了吗?”原宪说:“我听说,没有钱财叫做贫,学了道却不能实行叫做病。像我这样,只是贫,不是病呀。”子贡很惭愧,不高兴地离开了,终身都为自己说错了话而感到羞耻。
公冶长,是齐国人,字子长。
孔子说:“公冶长这个人可以把女儿嫁给他,虽然他曾被关在监狱里,但那不是他的罪过。”于是孔子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南宫括,字子容。
南宫括问孔子说:“后羿擅长射箭,奡善于水战,可他们都不得好死;大禹和后稷亲自耕种庄稼,却得到了天下,这是为什么呢?”孔子没有回答。南宫括出去后,孔子说:“这个人真是个君子呀!这个人的品德真高尚呀!”“国家政治清明,他不会被废弃不用;国家政治黑暗,他也能免遭刑罚杀戮。”南宫括反复诵读“白珪之玷”这句诗,孔子就把哥哥的女儿嫁给了他。
公皙哀,字季次。
孔子说:“天下无道的时候,很多人都去做卿大夫的家臣,在都城里当官;只有季次不曾出去做官。”
曾皙,名点。
曾皙陪侍在孔子身边,孔子说:“说说你的志向吧。”曾皙说:“暮春时节,春天的衣服已经穿上了,我和五六个成年人,六七个童子,一起到沂水里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然后唱着歌回来。”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赞同曾点的志向啊!”
颜无繇,字路,他就是颜回的父亲,父子俩曾经先后拜孔子为师。
颜回去世后,颜路很贫穷,请求孔子卖掉车子来为颜回置办外椁。孔子说:“不管有没有才能,对自己的儿子来说都是一样的。我的儿子鲤死的时候,也只有内棺,没有外椁,我不能卖掉车子步行来给他置办外椁,因为我曾经做过大夫,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