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然摇头:“没有,我不久前买了家裁缝铺,过段日子就能开业了。”
“时下女子开铺子的可不多,祝孙小姐生意兴隆,可定了哪日开业,届时谢某定前来道贺。”谢炎章没料到,她这么年轻就出来做事了。
悦然觉得没必要,就婉拒了。
谢炎章可是沪市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她一个小铺子开张,哪值得惊动这样的大人物。
暖场之后,谢炎章还是把话题扯回了女儿身上,“不瞒孙小姐,你与我半年前失踪的女儿,无论是在相貌与身形,还是嗓音上,简直一模一样,连我这个父亲,都难辨真假。
“甚至,你们连名字也是一样的。”
说到最后,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他多么希望,这就是他的悦然啊!
在商场上,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眼下却频频失态。
悦然心里有不是滋味,不知如何去安慰他,这一刻,似乎任何话语都显得过于苍白。原主确实已经离世了,他今生已注定见不到如珠如宝的女儿了。
见他这般伤怀,悦然于心不忍,忽然就有股冲动,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说我就是你女儿吧,这明显是在骗人,她有些说不出口。
此外,她其实有些怀疑,这是谢父借着思念女儿,在试探她呢。
两人外型上的高度相似,令谢父疑心这就是他女儿,但也瞧出了她与自己女儿性情迥异,但试探还是要试探的,这是久经商场之人应有的谨慎态度使然。
谢炎章确有此意,也瞧出她似乎有什么顾虑,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来。
他掏出帕子抹掉眼角溢出的几滴热泪,很快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对悦然歉意地笑了笑:“抱歉!”
悦然心里五味杂陈,闷声道:“谢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犹豫不决是不是错了?
只是她与原主究竟不是一人,若认亲,没错,刚开始谢父谢母自然会欢天喜地,但日子久了,总归会觉察出两人性情上的差异。
尤其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谢父,识人无数,早练就了一双厉眼,肯定会心生怀疑,觉得她冒充女儿许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从而对她心生警惕。
那还不如,就先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呢!看看情况再说。
谢母的身体不知恢复的如何了,改日过去瞧瞧,不过就算恢复过来,谢母的身子也要养点肉回来,才适合生孩子。
谢炎章点点头,声音平静地道:
“既然咱们能遇见,也是一种缘分。谢某名下开办了几家工厂,在沪市还算有点名气,日后孙小姐若有事,可以来英租界谢宅寻我。”
唉,这要真是她女儿该多好啊!
但他也清楚,被他们夫妻娇宠大的女儿,娇气、任性,身上根本不具备这份从容的气度,与成熟的心智,然而心里终究还是存了一丝期盼。
有了这个承诺,等于说她与谢家从此搭上了关系,她上门拜访也不算突兀,总算是离谢家近了一步,就是不晓得谢母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她心里有点没底。
可别惹得谢母伤怀才好!
至于以后,事情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她与原主父母的关系会不会更近一步,她也很好奇。
其实,于缺少亲情的悦然而言,内心深处,还是希冀谢家夫妻能真心地接纳自己的。
总之,悦然很满意这个结果,万分珍惜地收下名帖,也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从咖啡馆出来,悦然直接去了裁缝铺,路上发现,从她出门后就跟着的两个尾巴竟然还在。
她通过精神力观察得知,俩人出身军伍,身上都配着一把勃朗宁,显然与谢父无关。
悦然不由皱眉,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惹到军中人了,难道是国党的特务盯上她了?
不可能!
她送信的时候很小心,且精神力全开,最近的精神力可以覆盖到方圆60米,从未发现过可疑人物。
这样一想,她心下微松。
这时,悦然已经走到了裁缝铺跟前。
“东家,您过来了!”伙计高远,眼尖地从店里迎了出来。
这段日子,都是他每日在店里监工。
悦然便先进了店里,七八个师傅正在进行收尾工作,表示明日就能完工了。
从店里出来后,她打算先把身后的小尾巴收拾了,把人引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催眠后,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