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起别的事来。
该如何跟她爹暗示,明年才是大旱之年,然后让她爹提醒一下周里正,提早做出防范,至少敲打一下村中那些家里有余粮的,别把粮给卖了。
当初,刘家要卖夏粮给大舅家的表哥娶亲,她拦了一下,但没拦住。
“不卖粮,拿什么跟你大哥说亲啊?小荷啊,你就别操心了,今年还能收一茬秋粮呢,虽然还是不够吃,但也能凑合过去。”老太太只想着眼前的日子,根本没把外孙女“积谷防饥”的话听进去。
刘老头抽着烟袋锅子,笑望着炕上说话的祖孙俩,打趣外孙女,“你说你一个小人,咋比你姥还能操心呢。”
我也不想操心啊?可我有得选吗?
悦然人微言轻,且刘家的日子不好过,一直就这么拆了东墙补西墙地过着,考虑不了那么长远。
悦然就很无奈,虽然大舅夫妻俩很可恶,但其他人也还好。
关键是刘家是刘惠娘的娘家,他们过不好,她娘肯定要帮衬的,那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立起来呢。
悦然在刘家没什么权威,但她爹赵秀才在周里正那里还是很说得上话的。
这个时代人们普遍对读书人,尤其是品性不错的读书人与乡绅的话,颇为信服,有矛盾了,也会请他们出面调解。
故此,悦然就想通过她爹对周里正与刘家村施加一点影响。
不出意外的的话,他们一家来年是要跟着这帮人一起逃荒的,彼此算是盟友了,要是大家都没粮食吃,瘦成皮包骨,饿得走不动道了,那还怎么赶路?不是等着被人抢吗?
悦然肯定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