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臭味十足的地下室中,陈高打着了一次性打火机。
黄色的火苗一闪一闪,惨淡的光晕努力扩散着势力范围。
陈高惊疑的目光随着光圈向外观察,突然,地上出现一具尸体!
前方三米泥地上的尸体蜷缩着,穿的里三层外三层乱七八糟,头发花白,胡子乱糟糟,面颊枯瘦。
很明显,这是个流浪汉。
皮肤脏兮兮又煞煞白,死了好一阵了 。
很明显,这位可怜的流浪汉被抓进来后剥夺了生命和灵魂!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陈高心里一紧。
特么的,现在我也是流浪汉啊。
原来抓我进来是要弄死“我”这个流浪汉,目的是吞了我的灵魂,不用说,肯定是为无脸鬼王“滋补”疗伤所用。
胡思乱想中手指已火烫,陈高呲牙咧嘴的松开打火机。
火苗跳长一截,随之熄灭。
眼前一黑,陈高忽有所感,火苗熄灭前似乎看到一张女人若隐若现的脸。
陈高吓的退了一步。
近期和鬼怪相爱相杀的经历使他即刻恢复了镇定,地下室内没有鬼怪怨灵的气息,看到的人脸无非是尸体和人。
假如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可怜人,应该更怕自己这个陌生人吧。
如果是尸体,哦……那没事。
稍稍冷静后陈高再次点亮打火机,往前几步跨过尸体,凝神看向角落。
一张惊恐万分的女人脸慢慢清晰,她怀里还抱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两人正拼命往墙角缩。
女人三十岁上下,有张污秽不堪的脸和枯瘦到变形的面庞,穿着件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连衣长裙;怀里的孩子齐耳短发套着件成人的夹克,和女人复制黏贴般的面目,凹陷的双眼闪烁着极度的慌张和不加掩饰的憎恶。
陈高作为还未毕业的三流画手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想要他命的小女孩。
火焰再次加温一次性打火机上的小铁片,不耐高温的陈高呲牙咧嘴的放开按钮,夸张的表情吓的一大一小更慌张了。
黑暗中,陈高轻声道:“女士,孩子,不要怕,我不是扳手帮的人。”
一个哆嗦的女声嘶哑着嗓子道:“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别来打我们的主意!我和我女儿都有艾滋病的,被我们吐一口唾沫你就会死!赶紧离我们远远的!”
“呃,女士,听我把话说完。”
“不听,不听,我不听。”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叫。
“如果我十恶不赦想占你们便宜,对不起,两位没处跑。如果我是好人,你们母女也有个逃出去的机会,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高无奈的提高音量,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嘟囔了声抱歉,脱了地上尸体的外套。
说是外套其实已是破破烂烂的碎布,陈高将其扔在地上耐心的点了几次,火光终于亮起,他掏出腰带里临时派发的警徽。
小火堆逐渐变大,母亲和女儿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短发女孩不甘心的瞥了眼陈高,眼神忽地凝聚。
陈高手中警徽的反射光微弱模糊,却像一根发着圣光的救命稻草。
“妈妈,他,他是警察。”女孩怯生生道。
“呸,警察和扳手帮的妖魔鬼怪是一伙的。”女人不顾卫生射出一口掷地有声的老痰,鄙夷的情绪不加掩饰。
“咳咳,等会,我还有一个身份。”
陈高果断的伸手到裤裆里摸出根弯曲的短剑,随后掰直尴尬的插在后腰,又从中摸出个中间是拳头的徽章。
“女士,孩子,这是异常管理局的徽章。我是华人,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陈,是图拉镇警署的灵异顾问,也是异管局西区小队的顾问。”
“图拉镇?西区小队?听上去像是真的。”女人见陈高态度平和,裤裆里花样百出,有点将信将疑了。
毕竟她们已是笼中鸟,不值得请个专业演员来忽悠,甚至写这么个剧本都没必要。
谁会对刀俎下的人质下这样的苦功。
陈高正想问话,火光一飘,立时熄灭。
长叹一声,陈高决定去脱尸体的……裤子。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轻咳一声:“咳咳,陈先生,请停止你猥琐的举动,这里有两位女生在。”一点微光跳出,女人从身后拿出一盏用电池的小夜灯。
“你可以称呼我为桃丽丝小姐,还有我女儿凯西,陈先生也是被扳手帮抓来的吗?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