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缩头乌龟,终于舍得把头从你那身王八壳子里伸出来了么!”
朱安澜见状却是不惊反喜,与周围因为见到超凡力量而惊慌失措的城卫军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开门!”
他大笑一声,抢上前去,一掌拍在宅院的大门上,巨响声中,直接将门板轰飞,露出了里面的场景来!
宅院里的景象,很符合人们对魔窟的想象。
只见一群人跪在院子里,有老有小,应该就是这一家原本的主人了。
但现在,他们全都成了冰凉的尸体,有的已经被烈火烧焦,但有的完好无损,死前的景象还清晰可辨。
他们的尸身明显遭到了邪法的亵渎,一个个双手捧着脑袋,但面目却是朝着背后,像是被自己的双手生生拗断了脖子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殉道般的诡秘笑容,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孽障,你今天该当恶贯满盈了!”
朱安澜怒目圆睁,看向被火海吞没的主宅深处。
那里,一条漆黑的鬼影镇压着火焰,不断吸取着从这一家老小尸体上溢出的黑气,轮廓正渐渐变得清晰。
“随我去罢,随我去罢……”
那鬼影口中吐出声声索命般的呢喃,含混不清,但若仔细去听,却又仿佛带着无边怨毒,直似要把人拉到地狱中去一般。
秦朗等人一时不察着了道,眼前幻象丛生,恐怖无比,个个五蕴皆迷,神魂颠倒。
直到朱安澜轻咳一声,他们才像被炸雷惊醒,满脸冷汗,露出后怕之色。
“多谢总旗大人搭救。”
“无妨,你们退远一点,不要直视它,也不要听它发出的任何声音。”
朱安澜吩咐了一句,缓步来到宅院门口,哈哈笑道,“好孽障,区区伥鬼,装神弄鬼竟装到本官面前来了!”
他现在早已不是刚穿越过来的小白了。
宁王府本就家学渊源,以前只是没开放给他,现在不同了,他在王府一众公子里,都算少年俊杰,又有奢香夫人这个精通巫门法术的“半师”日夜指点,他对修行圈子里的典故已经信手拈来。
一眼就看出,这貌似恐怖的恶鬼,其实不过是被人邪法所禁的伥奴罢了。
“同死,同死!”
黑影般的伥鬼脸上,陡然亮起两点血光,嚎叫着就朝门口扑了过来。
朱安澜正待拦截,忽然身边一道人影如风一般冲了过去,正是拎着大锤的黄秀眉,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暗算,她这个苦主心里淤积的愤怒比朱安澜更甚!
“小心些。”
朱安澜无奈地嘱咐了一声,顺手给她挂了一道落红神光上去,血色的毫光把黄秀眉守护得密不透风,让她可以提着大锤尽情宣泄自己的怒火。
轰!轰!轰!
火场中,响起打桩般的巨响,惊心动魄。
浩然正气化作的张良椎,被主人提着时轻如鸿毛,但落在敌人身上却重于泰山,伥鬼借着自己缥缈的身形,开始还躲了几下,但久守必失,终于被黄秀眉窥准一个破绽,当头一锤砸了个正着!
“嗷!”
浩然正气对鬼物的克制,比强酸还要恐怖,伥鬼当场就被融化了大半张脸,发出的哀嚎惊天动地。
尝到厉害后,伥鬼终于不敢再黄秀眉跟前逞凶了,一双恶意满满的血眸,左右一扫,就停在了朱安澜身上,旋即宁可绕开黄秀眉,也要朝他扑来。
“觉得奈何不了秀眉,就想拿我出气吗?”
朱安澜哂然一笑,“可惜,我你更惹不起啊!”
他现在可谓浑身上下都是这些厉鬼邪物的天敌克星,伥鬼居然把他当做猎物,真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
不过,就在他准备人前显圣,弹指灭掉这头伥鬼时,却被奢香夫人拉了一把:“等等,姑且留它一命,拖住就好了。”
“怎么?”
“一头伥鬼当然不可能单独出现。”奢香夫人道,“给我争取点时间,我看能不能通过它,推算出它背后主人的位置。”
“好。”
朱安澜点点头,纯靠落红神光硬接了伥鬼一击。
对方五根利爪漆黑如刀,但落在血色光幕上却像徒手抓在了烧红的烙铁上,被烧得青烟滚滚,嗤嗤作响,又是一阵凄厉的嚎叫,猩红的眸子里已经完全被忌惮和怨毒占据。
然后,朱安澜下一句话才传进她耳朵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