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可昭容从未听闻脾气如此古怪的匠人。
&esp;&esp;捏在指尖的东珠圆润莹亮,打磨细致,似鲛人之泪,泛着深海的隐隐幽光,上边缠绕镶嵌的金丝也是色泽纯正,不似凡物。
&esp;&esp;昭容愈发觉得这就是她之前看上的那对坠子了。
&esp;&esp;只是阮玉仪一个没落氏族的女儿,何来财力,或者说是脸面,买到她都无法拿下的坠子。
&esp;&esp;忽地,昭容的手顿住。
&esp;&esp;她无意间瞥见东珠下边,稍稍露出了点刻痕。她以指尖拨弄了下。
&esp;&esp;在两枚相依的东珠之间,镌刻着一个米粒大的皇宫标记——这是宫里做起来专供主子们用的东西。
&esp;&esp;另一只也有。
&esp;&esp;她呼吸一滞,如果说这是玲珑阁的东西,那么为什么会有皇室的印记。她联想到柳南君所说的东家,心中忽地窜过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念头。
&esp;&esp;她抿着唇,指尖攥得泛白。玲珑阁掌柜看样子是知道东家的身份的,却拒绝将东西卖给作为东家亲眷的她,让她不由得思及她与今上的亲疏来。
&esp;&esp;她作为唯一的嫡公主,自然是从小众心捧月般长大,可比之自己的亲生兄长,她却总是更乐意接近那位清贵冰冷的最小的皇兄,许是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让她感到新奇。
&esp;&esp;就算是昭容幼时也曾瞧不起这位小皇兄,却不妨碍她后来对他的亲近,尽管只是单方面的,但足以让她在自己亲兄长被他斩杀后,也不怪罪他。
&esp;&esp;只因着她心里清楚,宫变一旦失败,三皇兄是逃脱不了这层罪责的,无论是哪把剑,终究只有一个死。
&esp;&esp;那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小皇兄迁怒于她,幸而,她害怕的事情一直都未曾发生。
&esp;&esp;但无意中得知玲珑阁的背后的势力,却让她不由得认清,今上还是没把她当做亲人。
&esp;&esp;昭容眼眶泛红,在几案上随意摸了把小剪子,发了狠劲儿将这对坠子拦腰剪断。
&esp;&esp;几颗东珠失去金丝的固定,散落在地上,跳动地滚到暗处。
&esp;&esp;于地面敲击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esp;&esp; 失踪
&esp;&esp;偌大的圣河寺,阮玉仪也毫无头绪,只能找一处算一处。
&esp;&esp;她匆匆从小径穿行而过,裙摆蹭到一边的灌丛,露水沾衣也浑然不觉。
&esp;&esp;不知七拐八拐绕到了多久,始终不见程睿身影,她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是否有消息了。
&esp;&esp;阮玉仪忽地注意到,她们一路走着,都是沿着同一道围墙,想来这里就是另一侧的主院了。
&esp;&esp;正待往前走,却见不远处的木槿丛边,站着一身长玉立的男子,唇瓣张合听不清在讲些什么,其身侧则有一人垂首聆听。
&esp;&esp;姜怀央边与温雉交代朝中的相关事宜,一手边漫不经心地掐弄着木槿丛的枝叶。
&esp;&esp;正是木槿花期将尽时,些许花瓣打起了卷儿,染上意味着颓败的枯黄,掉下的花瓣零落一地,层层叠叠地堆着。
&esp;&esp;温雉一瞥眼,注意到一边正缓步过来的阮玉仪,他用眼神示意姜怀央,“主子。”
&esp;&esp;姜怀央一顿,侧首望去。
&esp;&esp;见阮玉仪今儿穿了一水儿的素色,眼底泛起些意外。旁的人如此穿着大约会显得无趣,可在她身上却显得柔婉清丽,这裙摆宽大,走动间不住飘晃,仿佛有云雾萦绕。
&esp;&esp;虽于前几次见着的风韵相异,却都是衬她的。
&esp;&esp;阮玉仪至他跟前停下,盈盈一礼,“见过世子殿下。”
&esp;&esp;姜怀央淡声道,“起来吧。”
&esp;&esp;一边的温雉悄悄瞧了主子一眼。靖王尚未立世子,当朝唯一的世子只有郁王府里那位,也不知主子顾及着什么,要瞒着这阮家少夫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