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宁大人,”阮玉仪心细,多想了一层,问道,“您开的那些药若是往里搁冰糖,是否于药性有损?莹姐儿怕是吃不了太苦的。”
&esp;&esp;“若是真的怕苦,最好是用蜜饯代替。”宁何温声建议。
&esp;&esp;梅姨娘知道阮玉仪是因为之前求过她,因而对自己事事多有关照。这会儿便眼含感激地给她递去一眼。
&esp;&esp;她摇了下头,微微笑了笑。
&esp;&esp;得了方子,梅姨娘身边的婢子知道耽误不得,忙为小姐抓药去了。
&esp;&esp;宁何掌管着整个太医院,平日里事物繁忙,也不便离开太久。于是又给程府两位有身子的留了安胎的药方,便起身要告辞。
&esp;&esp;程朱氏苦留他不住,只好赠与了些贵重物件以示感谢,又着几个婢子相送。而后正厅中众人自是散去,各回各府。
&esp;&esp;梅姨娘了却了一桩心事,这会儿心下松快,叫住阮玉仪,本是想与她说会儿话。
&esp;&esp;她却行色匆匆的模样辞了,只道是还有件急事,下回再与姨娘久叙。
&esp;&esp;梅姨娘见她这么说了,也不好强留,便望着她朝府邸正大门去的身影,直见她消失在穿堂间的屏风后,这才牵起莹姐儿的手,缓步离去。
&esp;&esp;却说阮玉仪快步行至垂花门,才见宁太医的身影,她忙将人叫住,“宁太医。”
&esp;&esp;宁何闻声回头,见是她,也有些讶异,“不知姑娘可是有何事相告?”
&esp;&esp;他说着,忽地注意到她发上那支步摇。之前离得远不曾注意到,眼下只离了三四尺,他却认出这步摇与新帝处的那支簪子很是有几分相似,简直像是一副头面里的。
&esp;&esp;他没多揣测,只当是样式相似。毕竟来时听说,这姑娘与程家二公子有婚约,怎的也不会与陛下扯上关系去。
&esp;&esp;阮玉仪瞥了周围几个婢子一眼,“梅姨娘关于腹中胎儿,还有些事要询问,你们几个先行回了罢,宁大人由我来送便是。”
&esp;&esp;那几个婢子一听是宠妾梅姨娘,以为是老爷与她的房中之事,自己不好意思问,这才托了旁人来。
&esp;&esp;因此她们也不敢怠慢,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去了。
&esp;&esp; 寻药
&esp;&esp;在宫里待过的人,哪里有愚笨的,这宁何虽不屑于搅和进那些暗流中,却也算得半个人精了。他默了会儿,待那几个婢子走了,方才道,“姑娘有何事,直说了便是。”
&esp;&esp;“我需要一些药。”阮玉仪定定地看向他,恍若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般。
&esp;&esp;宁何皱眉,“姑娘不说究竟是什么药,我也不晓得是否有。况且,若真需要,怎的不去药铺抓?”
&esp;&esp;她要的那药,寻常铺子里是不售卖的,非得是烟花柳巷之地才有。可她一个家室清白的女子,怎生去得了那些地方。
&esp;&esp;“是……”她支吾着,双颊绯红。
&esp;&esp;见她这般模样,他也明白过来她要的是什么药了。只是程二公子这般情况,这准二少夫人怎的还在思虑这些事?宁何眼中泛起疑色。
&esp;&esp;还是说使她想来求药的,另有其人。
&esp;&esp;阮玉仪其实也是鼓足了气才叫住宁太医的。
&esp;&esp;一来,她不确定他是否会帮自己,又是否会将今日之事抖漏出去,二来,她原不想对世子使上这样的手段,可婚期在即,她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冒一次险。
&esp;&esp;若成,自是再好不过,若不成,左右不过被世子厌弃,而她,另寻出路罢了。
&esp;&esp;“姑娘,这药可不是轻易能给的。”宁何摸不准她要做什么,自是不会随意应下。若之后出了什么事,还要算上他一份罪责。
&esp;&esp;“宁大人放心,”她声音柔和,很难叫人不相信她目的纯良,“我都明白的。不过聊以助兴而已。反正等您回去了,程府再如何,也与您无关了不是?”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