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长发,只着了一身单薄里衣,上了床榻。木香为她放下帘帐,剪去烛心。
&esp;&esp;“小姐,”她轻声道,“奴婢就在外边,您有事唤我便是。”
&esp;&esp;阮玉仪沾了枕头,便觉身子都沉重起来,气力从身子里一丝丝抽离。她委实是困倦极了,闻言,轻飘飘地嗯了声。
&esp;&esp;而后传来关门的动静,余下一室静谧。
&esp;&esp;月光如水,在窗下倾泻了了满地。窗牖被人推开,地上的光亮显得更浓厚了些。一身形颀长的玄衣公子稳当落地,放轻了脚步,行至床榻边。
&esp;&esp;他伸手挑开床幔,借着月光,注视着小娘子安睡的容颜。
&esp;&esp;这会儿她已入梦,半张脸都埋在锦衾中,依稀可见娇俏琼鼻与纤长的眼睫,正如休憩的蝶般,敛下翅膀,显得分外安静乖巧,极是讨人欢喜。
&esp;&esp;只是不知,今日她听外边锣鼓喧天会作何感。
&esp;&esp; 床幔
&esp;&esp;阮玉仪睡眠向来浅,这会儿床幔被掀开,透了些光线进来,她便恍惚有了些意识,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的沉重。
&esp;&esp;她原想侧过一边继续睡,不经意地微睁了眼,忽地瞥见一高挑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esp;&esp;她清明过来,脑中一瞬间晃过数个念头,眼睫颤了颤,却始终不敢睁眼。
&esp;&esp;她是见过持刀的刺客的,那时真是将她疼怕了。若眼前的也是那类人,她定是无法反抗的。她闭紧了眸子,只盼着此人不过是个窃贼,拿了钱财就离开。
&esp;&esp;姜怀央注意到她乱了呼吸,暗笑一声。这小娘子要装,也不装得像些。